直到微凉的唇瓣都被浸上淡淡的红,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行了,现在走吧。”
两人来到正堂的时候,传旨的太监已经喝了好几杯茶。
看见孙悦白两人,连忙起身道:“楚王、安公子安好,奴才奉太后旨意来给楚王送赏。”
他扬了扬手,五个容色秀美,身子婀娜的女子齐齐上前。
“太后娘娘说了,王爷也年近三十了,膝下一直无子,这几位姑娘太医看过都是好生养的,赐给王爷,希望王爷早日开枝散叶。”
“太后说,这几位姑娘若是生不出来,来年就在宗室里选几个孩子,以后也好奉养王爷终老。”
孙悦白早在太监开口时,就已经面色铁青。
开枝散叶,他怎么开枝散叶。
“滚!”他心中怒火汹涌,一把扫去桌山的茶杯、花瓶。
瓷器丁零破碎的声音刺的在场所有人低头不敢吭声。
“母后可真是一如既往的会恶心人。”他眼神如寒冰刺骨:“你回去告诉太后,儿子多谢赏赐。”
太监显然也知道孙悦白的忌讳,心底同情了楚王一瞬,迫不及待的起身告辞。
还没等他走出中门,就听见身后楚王冷厉的声音:“把人都卖去青楼,我们府中不养闲人。”
传旨的老太监脚步停滞了一下,险些踉跄摔倒,幸好旁边的小太监扶了一把,果然是疯惯了的楚王,连宫里赏赐的女子都敢发卖。
此时他却只装作听不到,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表哥,这么做不合适。”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安家公子的声音,唉,希望安家公子足够怜香惜玉,要不那几个美人,可惜喽。
安殊亭的阻拦让孙悦白心底越发厌恨,看向那几个女人的眼神恨不得将她们千刀万剐:“怎么你怜香惜玉,想要保她们。”
原本听到要被发卖青楼,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此刻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爬到安殊亭脚下,泪眼朦胧的仰头看他。
安殊亭侧身躲开,又顺便挡住了孙悦白:“悦哥,我手下有好多士兵娶不到媳妇呢,这几个姑娘不如赏给他们。”
“这也算是太后体恤士兵,要是直接发卖了,恐怕落人口实。”
没错,安殊亭手下也是有府兵的,皇帝为什么如此忌惮安家,是因为他家不仅是累世的世家,在当朝还掌握了十万兵马,当年也正是这强势的兵权,让孙悦晟的皇位更迭没出任何意外。
可惜这么些年下来,在皇帝的有意扶持下,那些军队无论是从战斗力,还是人数上来说已经比不上连玉手下的那些人了。
“安公子,我们被太后辞下来是为了服侍王爷和您的。”大概是因为安殊亭看着和善说话,他们其中一个容色出挑的揪着安殊亭的衣服下摆,眼眶微红,小心翼翼道。
她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孙悦白的怒火,只见他抽出身旁侍卫手里的剑。
安殊亭连忙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表哥,和她们生气不值当。”
“管家,先把人带下去。”
管家看了孙悦白一眼,见他阴着脸,却没有出言反对,连忙招呼着所有人退下。
安殊亭几乎是半拥半抱着孙悦白将他摁在凳子上:“你这样也出不了什么气,平白落人口舌,这几个人,交给我,我来处理。”
孙悦白当然不认为他会看上那些庸脂俗粉,再加上安殊亭好言好语,他也不想强硬的抚了他面子,最终只能甩着衣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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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玉到底敌不过群狼撕咬,最终还是被卸下了军权,之后的切割当然又是一番交涉。
安殊亭回赵王府,陪他爹娘吃饭,还被他爹猛地夸了一阵,乱拳打死老师傅,这次可真是应了这句话。
他趁热打铁向他爹提起想要一支军队。
安殊亭是独子,他爹恨不得他越能干越好,从前只觉得将儿子养得太娇,太直白。
如今看来他这脾气又执拗,又不听劝的儿子,装傻充愣也是一把好手,其实人家心里明白的很,他主动上进,老父亲自然给钱又给人。
说完了正事,赵王看着一表人才、举止稳重的儿子,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你不是喜欢你琼表妹,还有天香楼的云容姑娘,回头我让你娘出面,全给你纳回来。”
“楚王那里爹出面去说,保证让你得偿所愿。”
安殊亭含在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忙摆手:“爹,算了吧,我对她们就是单纯的欣赏,没别的意思。”
他这样的话让赵王越发心疼,他的儿子他能不知道吗?虽然如今看着有心眼了。
但这孩子是随了舅舅,典型的风流才子,最是怜香惜玉,瞧瞧如今被楚王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