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能赌的也只有安殊亭对他的心,可人心是最容易变的东西,日后他们父子于安殊亭来说或许就会是最尴尬的存在。
安殊亭被孙悦白突如其来的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转头去看坐在两人中间的胖娃娃。
小家伙特别爱笑,白嫩嫩肉嘟嘟,穿着一身红色小睡衣,像个福娃娃,偏他还不认生,这会儿正顺着自己的腿往上爬。
这竟然是自己血脉相连的儿子,安殊亭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可还是在孩子扑过来的时候伸手接住了他。
左手是孙悦白,右手是自己的孩子,安殊亭整个人被两人占了个满怀。
孙悦白竟然独自一个人生下了孩子,曾经对方那些奇怪的举动在他脑海中一一浮现,如今一切都有了解释,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怀孕了。
他这样谨慎的性格怎么会告诉别人,自己不在的那段日子,他一定是十分辛苦,生产本就不容易,更何况孙悦白身体特殊,比女性生产只会跟家艰难。
安殊亭抱着孙悦白的手忍不住收紧:“对不起,我要是早注意到就好了,生育那么辛苦危险,我却让你一个人扛着。”
孙悦白紧闭的双眼在听到安殊亭的话时,忍不住睁开,他怔怔的看着安殊亭眼中的心疼与自责,眼尾湿红:“是我刻意隐瞒了你,所幸一切都很值得。”
安殊亭这个人值得,他的宝宝也值得。
他弯了弯唇角:“宝宝很乖,他是在我们期盼和爱中生下的不是吗?”
安殊亭看着他盛满温柔与坚定的眼睛,点了点头:“当然,虽然很遗憾之前我没有关注他的成长,但以后每一天我都会很爱很爱他,还有你……”
第050章 2.20
如今在新朝为官的一些前朝旧臣, 再次看到龙椅上的新帝时还是忍不住恍惚,谁能想到昔日除了有个好爹,自身平平无奇的安家公子竟然当了皇帝。
即便他如今笑的和从前一样无害, 但众人再没有敢小瞧这位皇帝,不说他手下二十万兵马, 还有午门还未洗干净的鲜血。
朝中一些自诩清正的老大臣都被这位皇帝遣去了陈国出使, 无召不得回,美其名曰, 为两国邦交做贡献。
就在众人以为这位皇帝已经够不讲究了,谁能想到他还能做出更疯的事情, 竟然册立孙悦白为昭帝,一朝二圣, 共享权柄。
哪个国家会有两个皇帝, 其中一个还是前朝皇室血脉,许多大臣心生不安, 生怕这个才刚刚建立的国家会再起动荡。
但孙悦白是谁,比起安殊亭这个半路出家的, 他才是真正受正统帝王教育成长起来的太子。
两人不知是真的感情深厚还是虚与委蛇,竟然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度完了几年的平稳期。
这个国家在二圣临朝这样古今未有的体制下竟然意外的经营的不错。
深夜, 孙悦白在看完了一大摞奏折之后忍不住捏了捏额角,一旁安殊亭靠在桌子上已经睡得东倒西歪。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 起身轻轻的拍了拍他:“去床上睡。”
安殊亭被晃醒,懒洋洋的起身:“都说了有福同享, 有难同担,留你自己干活我于心何忍。”
孙悦白一把拉起他的手:“是, 还是表弟会体贴人。”
“再体贴有什么用,有些人还不是沉迷朝政, 批奏折有我好看么?一晚上也没见有些人多看我一眼。”
已经是中年人的安殊亭依旧不减当年魅力,走出去还是能靠着外表迷得小姑娘面红耳赤的如玉郎君。
多年执掌天下权柄的气势又为他添了几分宽厚从容,如深蓝的大海般神秘宽广,让人忍不住探索沉迷。
说话间他的手勾住孙悦白的腰,将他整个人抵在宽大的桌案上。
孙悦白如今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容色越发雍容,身上更多了许多唯我独尊的气势。
此刻,他仰头有些情动的看着安殊亭,这么多年了,眼前人还是一如当初的模样,孙悦白只觉得或者他就是自己一声最大的幸运。
……
番外
安庆懿一出生就是太子,他有一个小秘密,他其实不是娘生的,而是爹生的。
他的爹爹是前朝的大皇子,是世界上最神奇最厉害的人,不仅生下了这么聪明厉害的他,连那些朝臣都害怕他。
爹爹唯一的缺点就是很容易被父亲骗,每次父亲装可怜的时候,爹爹就拿他没办法,有求必应。
而自己装可怜不想去太傅那里读书的时候,爹爹就会很生气,还会罚他再做一倍功课,安庆懿只能在父亲拍手鼓励的动作下去写功课,最聪慧的太子殿下怎么会在意别人幸灾乐祸的眼神。
太子殿下只会在第二天告诉祖父父亲最近又欺负自己,看着祖父也给他布置描红的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