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察觉到孙悦白对大老爷夫妇的不在意,近两年随着孙悦白的隐退有些人似乎蠢蠢欲动了。
此刻宁湘根本顾不上考虑安殊亭在场,反正他也听了这么多,“哥,生育之恩并不是一些恩怨就可以抵消的。”
“每一个母亲十月怀胎的艰难,甚至在生产的时候本就是在闯鬼门关,这些难道就抵消不了那些错事吗?”
宁湘眼中漫出水汽,言语间带了质问,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孙悦白面前露出些许强硬的一面。
好家伙,安殊亭啧了一声,重新上上下下的打量起这个姑娘,突然腰上一疼,转头,孙悦白依旧笑得和风煦日,端的君子风范,只是在安殊亭看过来时又拧了半圈。
安殊亭忍住呲牙咧嘴的冲动,冷哼了一声,“可孙夫人生孩子本身就是巩固她自己的地位,你也可以当成等价交换,冒着闯鬼门关的痛苦生来的嫡长子能让她站稳在孙家的位置。”
自从认识孙悦白后他总能遇见很多神奇的人,导致安殊亭说话毒性飙升,总结下来就是别人和他谈感情,他就和别人说利益,别人和他讲利益,他就和众人一起走心。
“兄长,你就这样任由别人羞辱我们的父母吗”宁湘冷声道,她忍不住看向孙悦白。
孙悦白虽然平日和家里不亲近,但当着外人面总愿意维护一二。
孙悦白只含笑看着他们两人,无动于衷。
“你何必这样恶意揣测他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龌龊之人能看见总是污龊之事。”见孙悦白打定主意不管,宁湘当然不会由着这样的帽子扣在母亲头上,她侧身用手帕擦掉眼角的泪痕,对安殊亭声言色厉的反驳。
第077章 3.27
安殊亭压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撇了一眼一副旁观姿态的孙悦白。
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孙悦白昨夜原来是吃醋了,还是宁湘的醋。
他心中好笑,又怜又爱。
孙悦白这样的男人竟然也会患得患失, 这般想着,索性摘下腰间挂着的荷包, 递给孙悦白。
作为新上任的伴侣, 安殊亭很有知错能改的觉悟。
孙悦白倒是自然的接过,看着鼓囊囊的荷包, 有些迟疑的打开,里面是一颗颗胖嘟嘟的梅子果脯。
“这是甜的, 你早上没吃饭,含在嘴里, 补充体力。”安殊亭道。
孙悦白嗯了一声, 捻了一颗含在嘴里,明明是带了点酸的梅子果, 被他吃出了比蜜还甘甜的感觉。
宁湘看见孙悦白毫不介意的接了安殊亭的荷包,甚至直接上手捻了一颗干果一样的东西, 心中越发怪异。
孙悦白还是那个不可触碰的孙家公子,但他似乎对一个人产生了例外。
“其实你心里也明白这些不为人道的衡量对吗?”安殊亭转身, 蓦然出声打断了谢宁湘的疑惑。
他双臂环抱,眉眼轻扬, 下巴微微抬起,只站在那里就很有居高临下的味道。
“那并不纯粹的生养之恩, 姑且记上,孙家大房这么些年因为先生所得不少吧?”安殊亭虽是反问, 却让谢宁湘粉唇紧抿。
“只这些回报那所谓的恩情绰绰有余,你如今不平是因为你还想要更多, 你看大夫人和大老爷就很有自知之明。”安殊亭三言两语就戳破了宁湘的小心思。
“或者是你觉得他们没有你看得清孙悦白的重要性,为什么他们从来不纠缠孙悦白,是因为他们没有你聪慧吗?”安殊亭语气淡淡。
“只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对不起孙悦白吧,没脸吧?”安殊亭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胡扯一通,当然安家人更大的可能是不敢得罪孙悦白。毕竟这可不是一个会被所谓的亲情绑架的软柿子。
孙悦白咀嚼着的动作一顿,安殊亭言之凿凿大义凛然的模样看起来什么都知道,但这也恰恰证明了他根本不了解真相,若是他知道真相,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云淡风轻。
宁湘看着安殊亭明明语气淡淡,偏给人一种目下无人的轻蔑的感觉,张口就要反驳。
却对上安殊亭似笑非笑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愣了愣,她忍不住低头,为什么父亲、祖父从来也不过问呢?真的是他们对不起兄长吗?
安殊亭笑了笑,“而且你又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就敢来找孙悦白大放阙词,果真是千金小姐,太想当然了。”
宁湘站在原地,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没有回答安殊亭的疑问,她只知道母亲小时候薄待了兄长,所以两人素来不亲近,可到底发生了什么,知道真相的人都讳莫如深,谢宁湘根本不了解。
见宁湘总算消停,安殊亭示意了孙悦白一下,两人转身离开。
安殊亭大步流星,步伐肉眼可见的轻快。
孙悦白走在他身侧,若无其事,心里的小小燥意又被无意间勾起,“和女孩子斗嘴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