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渊狡辩道:“我这算紧急避险。”
雷母冷哼一声:“法盲。”
话虽如此,他们还是痛快地签字交钱,把雷渊从警察局捞了出来。返程的车上,雷渊兀自打开手机看着直播,归心似箭地催促司机。
雷母冷冷对司机道:“停车,把他就在这扔下去。”
雷渊这才反应过来:“妈,别啊,您好人做到底吧。”
“对了,您和老爸怎么在澳洲啊?怎么知道我又进去了?”
“呵呵这就是母子连心、心有灵犀啊。”虽然答案很明显,但雷渊还是顶着冷汗狡辩了一番。
雷母扶了扶眼镜:“听说你们要结婚了?”
雷渊愣了片刻,这才想通消息八成是主任那走漏的,尴尬道:“这不是想拿了冠军,再给您一个惊喜吗?”
雷母恨铁不成钢白了他一眼:“我来看看他比赛,恰好就看到你这小子被警察带走了。谢谢你雷总,太长脸了。”
雷渊尴尬笑笑:“那您多喝点热水,我怕比赛太激烈,您看着头晕。”
雷母没理他的油嘴滑舌:“比赛打完,在澳洲领证?”
雷渊舔了舔嘴唇:“是有这个想法。”
雷母又问:“婚礼在哪办?”
雷渊如实道:“没想着办婚礼,给几个朋友发发喜糖,出去旅游一圈就算了。”
雷母:“你这样对得起人家?”
雷渊耸肩:“他家情况您也知道,这婚礼连拜高堂都拜不了,还能怎么办?”
“你小子在这算计我,”雷母冷笑道:“来之前我去见了他妈妈一次,护工说现在情况还不错,回国之后找个就近的地方办吧。”
“那您来吗?”雷渊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低头问道。
雷母一如既往冷淡:“你要真是个傻子,现在就打开车门滚下去。”
*
回到场馆,总决赛第一场比赛已经打完,双方足足打了四十分钟,厮杀到顾斯只剩5%的血量,成为立在赛场的最后一人。
按照数据统计,在全球总决赛这样的至高舞台,锁定第一场胜利的队伍,夺冠几率会高出20%。
因此,此刻现场华国观众群情激昂,“Polite”的呐喊声此起彼伏如同交响。
不过野狼的实力同样不可小觑,他们那套狼群版凶猛直接的打法,总是保有在赛场扳回局势的潜力。
第二场比赛,他们抓住李柏和缪梧新配合的细小失误,一举咬住重燃的咽喉,最终杀死了比赛。
你来我往之间,重燃和野狼的比赛来到2:2平,最后一场比赛开打前,照例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用来插播广告。
雷渊起身去后台探望。
此时场馆内照明全开,雷渊才看见原来雷母就坐在身后两排的位置,依旧一脸严肃。
“您觉得他打得怎么样?”雷渊对着雷母喊了一声。
雷母冷冷道:“看不懂。”
略作思索,她又补充道:“帮我跟他说声加油。”
雷渊笑得灿烂,转身阔步走近后台,不少亚洲面孔的工作人员见了他,都礼貌地说了声加油。
雷渊微微颔首,一一回应,很快到了重燃的休息室门口。
“第四场我应该从B点包过去,走A点视野差了点。”
“下一场如果他们还是这么莽,那我们跳伞位置要往后挪一些”
休息室内,众人没有出现观众预想的激动和紧张,反而就像平日的训练赛一样,平静地沟通着反思和战术。
看见雷渊来了,大家才抽离出来,喊了声:“雷总好。”
“无论胜负,能够走到这里,我已经非常感恩了,感恩大家。”雷渊倚在门口,含笑道。
李柏如释重负:“打完这场,我就能退役了!这天终于到了!”
冯一电挽留道:“柏哥留下当教练吧,没有你骂我我都压不住枪。”
曹句眼珠转了转:“柏哥在你也压得不怎样。”
缪梧新瘫在沙发上:“我哥天天吵着要给咱俱乐部投资,打完比赛我让他联系你啊,雷哥。”
陈默声依旧沉默,但雷渊知道,前些天他已经配合梁登云开始练习双排了。
年轻人的故事要开始书写了。
最后是顾斯,他轻轻揉了揉眼睛,对雷渊平静道:“他被带走了?”
雷渊心领神会:“以后可能很难见到了。”
顾斯点头:“见不到也很好。”
这一趟风风雨雨,他最终也没能见到这个险些毁掉他人生的罪魁祸首一面。
不过这也好,他始终没想好,要用什么表情应对自己的父亲,应对那些过往的黑暗岁月。
过去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新的生活要开始了。
雷渊又笑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