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戳了戳聂染手臂,示意你能干得很。聂染骄傲地比划了一个拿小匕首捅人的手势。
公孙和道:“哥,你还真吃那个瞎子的醋哦?!咱们的纯钧月轮斩比那瞎子的小刀厉害多了!”
公孙衡叹道:“可真不好说。”
公孙和道:“想知道她喜不喜欢你?我有个好办法!”
姬无瑕心道,喜欢啊,我喜欢,过来问我啊!
公孙和道:“你找个没人的角落,把她拦在路上,抱着她亲,不扇你两耳光就是喜欢你。”
姬无瑕心道:我草,收回刚才那句,不喜欢了还不行吗?
公孙衡大惊,道:“那肯定是不行的,万一她吓到了,以后再不理我了怎么办?”
其实那倒不至于。姬无瑕心里幻想了片刻被公孙衡壁咚的场景。公孙衡身材像一堵墙一样,被他壁咚就等于被夹在两堵墙之间,想想还真有点怦然心动。
“等等,”公孙和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要传授给你我珍藏的爱情秘籍!”
公孙衡疑惑:“什么?”
公孙和马上进里屋片刻,出来时双手端着一只紫檀木匣子,其上挂着七窍玲珑连环锁。他认真地净手,对着盒子拜了一拜,才解开机关,从中取出一本《龙阳专用房中术》来。
公孙衡本来伸着脖子等着看,这下转头捂嘴就跑。
公孙和:“哎哎哎哥你拿着啊别客气!”
公孙衡落荒而逃,跑得比有狗追他还快,公孙和嘟哝着:“画在纸上的断袖你也恐?”
姬无瑕见公孙衡走了,指了指后方,聂染会意,再次背上他,从房顶上寻了回无瑕所住的小院的路。
姬无瑕思索了一会儿,道:“我还真的挺好奇那本房中术的,不知道文案有没有具体写。”
聂染道:“文案是什么?”
姬无瑕道:“不重要,就是好奇。”
聂染道:“你喜欢房中术?和光派也有啊。”
姬无瑕:“啊?你们派还研究这个?”
聂染:“当然研究啊,仙山上无聊得很,除了种花和练武,每日只能研究这个。”
姬无瑕:“……”
“你想学?我可以教你。”聂染一本正经道,“包你将那土包子将军迷得神魂颠倒。”
姬无瑕心想还是算了,不解决崆峒的问题,万一双方真坦诚相见,公孙衡只怕是吐得神魂颠倒吧!
啊啊啊啊大好的汉子,奈何崆峒不能嫖啊!
姬无瑕想了想,对聂染说:“其实我是男的。”
聂染正在房顶上飞檐走壁,听到这话转过头对着他:“我知道啊。”
姬无瑕大惊:“你看路!”
聂染:“我又看不见。”
姬无瑕一想也对,稍后诧异道:“哎?你知道我是男的啊?”
聂染道:“一直都知道。”
姬无瑕道:“我打扮得这么像女孩,你怎么看出来的?”
聂染道:“我看不见。”
姬无瑕:“……”
话题进入一个死循环,但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看不见,所以也看不到姬无瑕的女装,所以反而不会上当受骗。
姬无瑕问:“那你怎么知道的?我外公告诉你了?”
聂染茫然地站在房顶上,稍后道:“也不是,我从最开始就知道,从一开始就认得你。”
姬无瑕:“……一开始是什么时候?”
聂染:“嘘……”
两人进屋,聂染把姬无瑕放在床上,自己蹲回房梁,道:“先别脱外衣,他来了。”
姬无瑕:“谁?”
“笃笃”的清脆声响在静谧夜里响起,公孙衡在他窗下轻敲,温声问:“是我。睡下了吗?”
姬无瑕刚才被聂染背着还有点瞌睡,这下又清醒了。
姬无瑕打开房门时,公孙衡便随意一瞥,看了高处的聂染一眼。聂染坐在屋顶的阴影里,一腿支起,一腿悬着,像一朵不高兴的阴郁蘑菇。
“无瑕,”公孙衡道,“借一步说话。”
姬无瑕迟疑了一下,关上门。
漫长的一天到了子时,但天空并不晦暗,只因有一道银河悬于天穹。
大半夜的,公孙衡竟换了件深青色文武袖武服,袍襟绣有银丝飞鱼纹,式样极为典雅,且没打补丁。方才姬无瑕偷听他与公孙和对谈时,他还穿着便服,头发也是随意一束,这会儿却又扎高,沉甸甸的乌黑发丝悬于脑后。
公孙衡要说什么?姬无瑕紧张起来,他他他是不是要表白了呀?妈呀等等我把衣领稍微整一下……咳咳,手应该往哪里搁,表情是该欢喜还是震惊?
公孙衡深吸一口气,姬无瑕马上像一只警惕的鹌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