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染挠头,道:“确实没有,也没考虑过这种情况,毕竟平时也没人下山这么久啊。”
姬无瑕问:“若是等不到传送门开呢?”
聂染道:“那就只能爬山了,先爬峨眉山,上了金顶之后,大喊大叫,看掌门能不能听见。好的时候掌门听到了,就垂下一根钓鱼线,把门人拉上去。若是掌门没听到,那可就麻烦了,因为和光峰它悬在半空中,需要从峨眉山的金顶跳过去。”
“跳过去?”姬无瑕疑惑道。
“是的,”聂染答道,“稍微有点远,不过可以用绳子之类的荡到和光峰最底下,再慢慢爬上山去。”
姬无瑕问:“这山很难爬吧?”
聂染道:“直上直下的悬崖峭壁,没有路,一不小心就摔个粉身碎骨。”
姬无瑕道:“喔。”他是不可能选择这种险路的。
两人反正无其他事项,便一路边吃边玩,慢悠悠地逛到了白帝城。
白帝城坐落在蜀地,此处要风景有风景,要美食有美食,只是当地做菜的大师傅全无顾忌,放辣子能辣到人泗涕横流,放糖又能甜掉食客满口大牙。
姬无瑕不禁感叹,现在自己经历的算是个全息游戏?就算在这个游戏中不谈恋爱,吃吃喝喝也是极为幸福的啊!
两人在白帝城盘桓了几天,聂染每天出门看云,就是怕错过山上人开传送门的时机。
“开了吗?”姬无瑕问。
“没有。”聂染答道。
“开了吗?”
“今天也没有。”
“怎么还没开啊!”姬无瑕有些无聊了,想着是不是要跟当地人打打麻将,不知策划有没有给他设计这种小游戏?
和光峰的仙人下山都是上午,下午聂染就无事了,给姬无瑕吹竹哨听。
聂染一会儿吹得像几只小鸟在山谷中和鸣呼应,一会儿又给姬无瑕吹小曲儿。
姬无瑕点菜:“来个二泉映月!”
聂染道:“二泉映月是什么?”
姬无瑕有心学这吹哨的功夫,但怎么学都学不会,那哨子上没有一个摁孔,能吹出来音调全靠内力调节,于是姬无瑕无论怎么学,吹得都宛如驴叫,还是三天没喝水的嘶哑的驴。
姬无瑕把哨一扔,躺平放弃。
还有的时候,聂染也无聊得紧,在客栈前的马路上扮瞎子,拿着根竹竿点来点去,手里摸摸索索,等着姬无瑕跳出来大喝一声:“哥,你怎么又自己出门了,好危险的!我来扶你过马路!”
两人这双簧演到整条街都认识他们了,成天被人指指点点,和光派还是没开传送门。
这一日聂染照常陪着姬无瑕在街上瞎逛,小摊上挑挑拣拣,白看不买,突然姬无瑕余光就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先别动!”他扯住了聂染的袖子,盯着杜姜从十字路口的横街上走过去。
杜姜还穿了一身绣金线的白衣,身形俊秀,面上却已无那种胜券在握的骄傲,反而带着一丝随遇而安的淡然。在这蜀地喧闹的生活气氛中,他比任何人都像个脱凡出世的仙人。姬无瑕深深地望着他,但却在杜姜转过脸时,迅速缩回了树后。
既已决定要去和光派,就不能再反悔。
他隐约听到,杜姜好像在向城中居民打听和光派的事,但仙人的事情哪有这么容易被打听到?就连仙人自己也模模糊糊,一知半解。
聂染小声道:“你怎么很怕他的样子?”
姬无瑕笑得有点勉强,道:“哪里有,我只是怕再招惹上他,麻烦甩不掉。”
两人最终还是躲过了杜姜,姬无瑕这一夜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好,清晨顶着一对熊猫眼。聂染看云回来,欣喜地告诉他:“天门终于开了!”
“啊,开了吗?”姬无瑕道。他已等了太久,偏偏在杜姜找来白帝城的第二日,这门就开了。
姬无瑕心中五味杂陈,但还是说:“咱们立刻就走吧。”
“走!”聂染道。他结了房钱,还是背着姬无瑕,手里牵着小红马,出白帝城,去寻找开在峨眉半山腰的传送门。
姬无瑕索性不再想杜姜的事,毕竟想了也没用。他出城时刚好与四处寻人的杜姜擦肩而过,但两人谁也没看到谁。
和光派今日不知是哪位仙人下山来,与姬无瑕他们并未在山间遇上。姬无瑕问:“门呢?”
聂染道:“他们用传送门下山之后,就会扯过一团云姑且遮住门,诺,在那边。”
姬无瑕远远望去,看到山腰落单了一片普通的云,真看不出背后居然别有一番玄机。
聂染带他走近了,将门外的云了扯开,如同扔掉一块棉花糖一般随手抛在一边,露出背后的一道不锈钢门。
姬无瑕:“???这什么材质?”
聂染:“我也不晓得,陨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