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过去了,然后是又一个五秒,他的异能还是没有发动的迹象。织田作思考了一会儿:“不,我好像没有。”
他最后温声回答:“倒不如说,如果我死了,会让你恐惧和提心吊胆的东西又少了一个。”
她的瞳孔在一秒内紧缩。
“你真的不擅长说谎,”半晌她笑了一声,将捷克枪丢在梳妆台上,不再看织田作,“还是我甚至不值得你撒谎骗一骗呢?”
传统的西西里婚礼,音乐是必不可少的点缀,枪声也是。一个可靠的说法是:一场黑手党婚礼不死三个以上的人都不算成功。混乱隔着更衣室的门显得失真,织田作却万分清楚这是他单膝下跪的时刻了。他递上了自己仅有的另一把枪:
“在我还是ghost的时候,我亲手制造过无数次的死亡,或许是这个原因,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死于非命,葬礼上有两三个朋友就心满意足了。”
“那时在杀手组织,我有一个同伴,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他都会祈祷,不是[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你的国降临]。而是用他的母语说的[不是今天]。面对死神唯有这一句话,[不是今天]。我一直不明白他的恐惧。”
“爱和恐惧从来是一体两面的,”织田作无比笃定,“你恐惧,是因为你爱我。”
闻人肆:“……?”
好厚颜无耻的男人,她生平竟然不多见。沉默了一会儿她问:“你也会感到恐惧吗?”
“是的,”织田作回答,“我会一直恐惧,也会一直爱你。只有这一点是你无法跟我争辩的。除此之外的选择属于你,因此如果你坚持今天要结婚,我也无话可说了。”
她在那一刻露出了近乎动容的表情,准备说些什么。意外和混乱很显然也是一场成功婚礼的必备元素,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撞开,爆炸,争吵,谩骂混杂在一起,这场假婚礼的真正目的,彭格列真正敌人貌似落网了。窗户被气流震破,玻璃屑混杂着彩虹的光斑落进房间,闻人肆的第一场婚礼戛然而止,在戏外落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