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亭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帝王威严,强大的气场压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但这又如何,他赌对了,夏帝尚有求于他,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许风亭微微一笑,神态从容:
“凡间万千红尘事,不过是九重天上一日的谈资,世人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在下全都知晓。”
面前的少年年纪不大,气质却很沉稳,哪怕面圣也毫不慌张,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夏帝收起身上的威压,面色稍缓:
“民间传言天降神使,朕原先并不信,现下却信了。”
见夏帝信了自己,许风亭在心底松了一口气,有把握的同时,重新回答了夏帝最开始的问题:
“在下来此,一为水患,二为陛下圣体,在下虽不入世,但也希望能替陛下分忧。”
一句话,讨好皇帝的同时,又撇清了太子的嫌疑。
夏帝对太子的提防,已经明显到他一个外人都能注意到。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人设,还是还太子的人情,他都需要在夏帝面前澄清这一点。
闻言,夏帝果然不再怀疑,他的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
“既如此,仙长能否告知,朕为何常做此梦,可有解法?”
许风亭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拿出:
“陛下当年有负于一人,美人冤魂久难平,只能日夜缠之。”
这并不是许风亭胡编乱造,而是基于原书剧情,进行了适当的改编。
夏帝一生有愧于许多美人,但真正让他入了心,久久难以释怀的,只有丽妃一人。
民间盛传,当年金秋宴上,夏帝遇刺,丽妃为其挡箭身亡。
但实际上,是这位皇帝过于害怕,顺手扯过离自己最近的妃子,让对方替自己挡箭,彼时丽妃的肚中还怀有龙子;
金秋宴后,夏帝以护驾有功的理由将丽妃安葬,并给苗疆送了点礼,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就连丽妃母族那边都没有继续追问。
百姓不知真相,在场的皇亲国戚却是知道的,九皇子应该是亲眼见证了母亲的遇害,这才找人给自己父皇种蛊。
至于为何夏帝近日才频频做这种梦,不过是因为水患的预言沸沸扬扬,让他想起了久未问津的幼子,顺带又想起来丽妃罢了。
闻言,夏帝的身形一晃,目露恐惧:
“果然是她……可是为何,前些年都不曾有这种梦,偏偏近几日夜夜惊醒。”
许风亭静静地注视着夏帝,提醒道:
“陛下没有善待其后人,前仇旧怨便都找上了头。”
丽妃的后人,只有一位被夏帝遗忘的九皇子。
夏帝一下子瘫坐下来,轻喃道:
“朕……朕并未苛待禾野,只是不常去看望他而已。”
许风亭在心下冷笑:
一个失了宠的皇子,在宫中过得能有多好,这不就是苛待吗?
但这话并不能同夏帝讲,许风亭还记得自己来此的目的:
“陛下仔细想想,近日可有做什么苛待九皇子的事?”
夏帝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莫非……是因为朕要将这孩子赶出宫?”
许风亭没说是与不是,只是安静地站在旁边。
夏帝自语道:
“是因为钦天监说,禾野若是留在宫中,将对国运不利,明日江淮会因他发大水,朕是为了天下,并不是有意……”
许风亭听不下去了,他没精力规劝更多,直接开口打断了夏帝的话:
“明日水患一定会发生,哪怕小殿下不在宫中。”
“不可能!钦天监不会出错的!”
也不知道钦天监下了什么迷魂汤,夏帝对他们极其信任。
许风亭并未与之争辩,而是说:
“陛下若是不信,今晚可将小殿下送走,且看明日江淮如何便是。”
若是以前,夏帝定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此刻却有些顾虑:
“真将小九送走的话,丽妃会不会更怨朕?”
许风亭唇角微勾,眸光温柔,恍若诱导般地劝说的道:
“旁人自是不行,但在下无妨。小殿下在我身旁,是受神恩泽,可消丽妃怨念,不过一日时间尚短,无法根除怨鬼。”
夏帝十分上道,连忙请求道:
“那可否让小九同仙长生活,衣食住行不必担忧,朕会为仙长提供。”
思虑片刻,夏帝补充道:
“城外白云山上正好有处宅院,是前朝国师的隐居之所,已空置许久,仙长与小九住那可好?”
我的天,就这么水灵灵地有了一套房?
怪不得古代那么多神棍,随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