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禾野偏过头,深邃的眉眼尚裹挟着浓烈的情欲,锋利的眸光扫来,如同深海之中的风暴,沉郁狂躁:
“滚。”
陆二回过神来,当即拔出了剑,他似乎忘记了眼前之人是自己的主子,理智被妒火淹没,质问道:
“你怎能强迫他!”
穆禾野深深看了眼这个侍卫,忽而轻笑一声,他回过头,向怀中人吐诉道:
“哥哥,他说我在强迫你呢,要不我走?”
穆禾野作势便要起身,许风亭下意识地环住了对方,学着少年方才的方式,笨拙地吻了上去:
“别走……”
他的意识已经彻底溃散,不知岸边站着谁,更不知自己在做什么,只想将眼前人留下,想要更舒服一些。
难得见对方如此主动,穆禾野当即回应了过去,一吻毕,才有闲情分出心思,懒洋洋地向岸边分出一眼:
“还没看够吗?”
陆二没动,目光紧紧盯着沾满欲色的仙长,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干净漂亮的小神仙,终于是被拉下了神坛,覆上了一身红尘。
他曾在梦中无数次设想,却只是想想而已,从无有过亵渎之心,如今竟然,竟然被旁人抢了先机!
见这人如此不识抬举,穆禾野皱眉,随手取过池面飘来的落叶,腕间一动,叶如刀刃般向岸边袭去,速度极快。
陆二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
叶片擦着面颊飞过,他却是动也不动,只是一个劲地傻盯着池中人瞧,脸上被划出一道血线,却像是在心口开了道口子。
疼得发闷,嫉妒得发狂。
自己珍之视之的人,怎可被人如此糟蹋。
陆二移开视线,对上了少年那双不悦的眸子,他毫不避讳,直露眼中的敌意,可惜碍于身份之差,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将一腔怒意压下,无奈离去。
穆禾野并不在意陆二眼中的敌意,这人再如何讨厌他,也还是一个侍卫而已,既然是侍卫,便要听主人的话,所有不甘都得给他咽下。
一夜雨狂云哄,浓兴不知宵永。
许风亭觉得自己恍若海中扁舟,飘飘荡荡了一整夜,在风暴里不断翻来覆去地被蹂躏,差点要被撕碎。
再一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应当是第二日的事情了,哪怕睡了一夜,眼皮依旧重得很,怎么样也醒不过来。
好累好累……
身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人应当是起身了,他无心理会,渐渐又昏睡了过去。
穆禾野小心翼翼地起身,下意识地便想看看许风亭的情况,却见对方脸色苍白,当即被吓了一跳:
“大巫,药效应当解了,他怎么看起来更加虚弱了?”
圣域大巫擅蛊术,但医毒本是一家,也会些医术,这些年生了病,穆禾野都是让他来瞧的,下意识地便将大巫喊了出来。
听到少年的疑惑,自暗处现出一道身影,圣域大巫身着黑袍,查看了一番床上之人的情况:
“这位公子没有中药,是蛊毒发作了。”
穆禾野一愣,继而觉得奇怪:
“这些年蛊虫一直被压制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发作了?”
大巫似乎也有些弄不明白,沉思片刻后,他忽然思及一事:
“古籍中曾记载,血刹蛊虫最是贪欲,情绪变化会影响宿主,能让蛊虫如此躁动的,想来也只有下蛊之人的血,这才引得体内的蛊虫如此兴奋,堪比烈性春药。”
穆禾抓住了话语中的一处信息:
“你的意思是?下蛊之人已经出现在了哥哥身边?”
大巫嗯了一声:
“中血刹蛊者血带暗香,但只有下蛊之人能闻到,这位公子应是被仇家找上了门。”
“那我若是找到了这人,取其心头血制药,是不是就能救下哥哥是命?”
穆禾野还记得,之前大巫说过解蛊的药,只需要下蛊者的心头血便可,不过当时对于那人尚无头绪,如今对方主动送上来门,何尝不是一种机会?
“照理说是可以的,但是我们处于被动一方,下蛊者可以凭香找到中蛊之人,中蛊之人却没有任何方法可以筛选下蛊者。”
这也是为什么,他之前没有告诉圣子这条线索,因为这对于种蛊者而言,毫无用处。
难得抓住了一点关于血刹蛊的线索,穆禾野并不想就此放弃:
“只要筛选一下哥哥在昨日接触了谁,都吃了什么碰了什么,一一查看,总能找出来的。”
大巫没说话,一个人在一天中会接触多少人,还要筛查吃了什么碰了什么,暗中接手的人何其多。
哪里是那么容易能找到的。
他看向床上之人,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