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自己失去兴趣,才会放过他!
姜盛啊,这就是我这辈子,活下去的第三个目的。
“奶奶,过几天,我就会假装病重,您陪我去市里治病,然后我不治而亡,您带着我的骨灰盒回到雨田村,我演了这么多天,村里人不会有任何怀疑。然后,我会离开雨田村,去下一个目的地。五个月后,也就是十二月十三号,您将我的骨灰和照片寄给姜盛,我会留给您地址的。到时候,他一定会找来,他问您我在村子里的生活,您都可以如实回答,只是一定得告诉他我死了,我是生了肺病病死的。”
“可,可,要是他问起你在哪儿看的病,你在哪儿火化的,问起这些的时候,总是会露出破绽的。”
“破绽,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南允真笑得意味深长。
奶奶不理解,想了想,也没再多问。南允真这个孩子,身上藏了太多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他温和、平静、乖巧又听话,还给了自己很多钱,但从不愿意袒露内心。奶奶曾问过南允真从哪儿来,家里还有没有什么人,可他只是以微笑回应,后来,奶奶也就不再问了。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奶奶能感觉出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也能感受得到,他的微笑下掩饰的伤痛。
几天后的夜晚,南允真咳血咳得晕厥,奶奶借了邻居的电动三轮车带着他连夜赶去了市里,却在几天后带回来一盒骨灰。
奶奶神情悲痛,村里人都唏嘘不已。这个突然出现,时常在雨田村的小路和田埂上走出一幅画的漂亮男人,就这么突然的离开了。
就像是偶然降临人间,来体验一下人间滋味的神秘仙人。有人难免会这么想。
离开雨田村后,南允真辗转去了临海的南平市。南平市有不少姜盛的耳目,南允真只待了两天便去了南平码头,准备乘船去离得不远的白龙岛。
买好票排队上船时,身后传来一阵喧闹声。
“让一下,麻烦让我一下,让我先上船,求求你们了!”
一个面容憔悴、发型凌乱、衣服破旧的消瘦女子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包袱,向队伍前挤着。不少人露出了不满的神色,但见那女子都快急哭了,也就没与她计较。
“拦住她!别让她跑了!”
队伍后方,突然传来了几个男人的怒喝,“拦住那个疯女人!她是我媳妇儿,她疯了要抱孩子跳海!”
此时,女子正好挤到了南允真身边,她边挤边哭道:“不是的!我不是他媳妇,他是,他是个无赖!”
女子哭得十分可怜,离得近了,南允真看出女子的年龄并不大,也许还不到二十岁,而她那紧紧抱着的包袱里,果然有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
有人开始阻拦女子,苦口婆心地劝道:“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回去好好谈谈嘛。”
“对啊,对啊,回去吧,别想不开。”
“回吧回吧,跟你男人回去,这么闹多丢人”
一群群自以为热心肠的路人拦住了女子的去路,女子突然崩溃大哭道:“我说了不是!他不是我老公,他只是个强=暴我的流氓!”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尴尬的气氛蔓延,刚刚还无比热心的大爷大妈们都噤了声,他们看向女子的眼神里,除了同情还多了不少的鄙夷。
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挤了过来,骂道:“贱货!我让你还敢跑?”他们伸出了粗壮的手臂,伸向那惊恐女子干瘦的脖颈。
一直冷眼注视着一切的南允真突然出手,他一手揽住了女子轻轻推向了身后,一只手钳住了男人的手腕,往反方向狠狠一扭。只听一声哀嚎,男人握着晃荡的胳膊摔倒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男人的同伴吼道。他们见南允真身手不凡,均不敢贸然接近,吼出的声音还有几分颤抖,透着几分恐惧。
戴着口罩的南允真,眼里露出了阴寒的杀意,他招了招手,说道:“不用管我是谁,想找死就过来!”
地上的男人停止了哀嚎,吼道:“肯定是这贱货的姘头!给我打死他,打死他们!”
三个男人冲了上来,围观群众惊恐散开,但那女子没退,她看着南允真轻而易举解决三个人的背影,原本绝望痛苦的眼里闪烁出了希望的光芒。
南允真救了这位名叫车有珍的可怜女子,和她一起去了白龙岛,住在了她的老宅里。
车有珍同样父母双亡,但她在世上还有一个最亲的亲人,就是她那个出生不到两个月的女儿。
后来,小女婴的生父时常找上门来,均被南允真打跑了,最严重的一次直接打折了腿,打得他再也不敢出现在白龙岛上。
在白龙岛的村民眼里,南允真仿佛成为了车有珍的丈夫,成为了这个小女婴的父亲。
车有珍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厚,去海产养殖场工作的路上遇到村民问起:“你丈夫呢?”她就会羞涩地垂下头,说道:“他在家看着喜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