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姜盛来到了车有珍曾经住的房间, 给姜盛擦干了身子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扶到了床上,给他吃了退烧药,照顾了他一晚上。
清晨时,暴雨已经停歇,但屋外的风声依然很大, 呼呼地从窗子缝隙里钻了进来。十分疲惫的南允真早已经趴在姜盛身边沉沉睡去,姜盛醒来时, 睁开眼便看见了睡得很乖巧的南允真。
那一瞬间, 心里涌出的巨大幸福感让姜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不敢出声,怕打破这难得的梦境, 却又不自觉地凑了上去,吻上了那柔软的唇。
南允真很快醒来,推开了姜盛站了起来,瞪着他说道:“离我远点!”
姜盛的神色失落又可怜,“明明允真昨晚不是这个样子的。”
“昨晚什么样子?你烧糊涂了吧!”南允真嘴硬狡辩,然后转身就走:“我去给喜恩做早饭,你没事了就赶紧走!”
“烧糊涂了?”姜盛垂下头想着,好像以前在雨田村也烧糊涂过一次,但昨晚明明是现实,那这样的话,莫非雨田村那次也是?
想到这里,他连忙跑下床追了过去,问道:“允真,去年冬天,你回过雨田村吗?”
正准备着辅食的南允真微微一愣,然后十分自然地否认道:“没有。”
“怎么可能”姜盛呆呆站着,开始怀疑自我。
南允真转过头来,看到姜盛的样子,噗的一下笑出了声。昨天晚上随便拿了件自己的衣服给姜盛套上,夜里没开灯也没感觉出不对劲,今天一看,发现哪儿都不合身,就像是一个成年人强行穿上童装的样子,连腹肌都露出了一大截,裤子甚至被撑得有些难以直视
笑过之后,南允真立刻又意识到不该露出这种表情,连忙收起了笑容,板起了脸。
“允真刚才笑了!”姜盛自然是不会错过南允真难得的好脸色,他不再纠结雨田村那天到底是不是做梦了,连忙凑到了南允真身边想抱住他,却被南允真手中飞速提起的水果刀抵住了胸口。
“离我远点!”南允真严肃说道。
姜盛无奈地退了一步,倚靠在橱柜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南允真准备精致的早点。
身后突然传来了喜恩的哭声,姜盛连忙说道:“我去看看就行。”循着哭声来到南允真的房间,姜盛抱起了小小的喜恩,轻拍了几下便哄得喜恩又合上了眼睛,舒舒服服地趴在了姜盛宽厚的臂膀上。
“喜恩乖,要起来吃早饭了,”姜盛边哄着,边打量着这个卧室,发现卧室内竟然只有男人和婴儿的衣服,完全没有女人生活过的痕迹,他立刻兴奋地跑出卧室,问道:“允真,你和车有珍是分房睡的?”
南允真“啊?”了一声,很快明白了姜盛话里的意思,说道:“有珍病重的时候当然不能和我睡,但只要她状况好点,我都会去她的房间陪她。”
这是模棱两可的实话,南允真当然没有和车有珍同床共枕过,但在很多个车有珍疼痛难耐的夜晚,都是南允真在她身边贴身照顾和陪伴的。
南允真的回答让姜盛十分难过,失落地问道:“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乖巧,听话,诚实,和我一样的孤身一人,不,她比我好一点,她还有喜恩。”南允真眼里流露出了几分伤痛,在姜盛看来,那是对车有珍的怀念,他咬了咬牙,压下了心里翻涌的嫉妒。
喜恩睡醒后,姜盛逗着她吃完了早饭,然后把她放到了婴儿围栏里。
南允真端来了两碗香喷喷的海鲜面,姜盛尝了一口惊讶夸奖道:“没想到允真的厨艺这么好!”
“都是有珍教的,”南允真淡淡地说道:“一开始她都不让我下厨,后来她病了,才开始教我的,我第一次做出的东西简直不能吃,她有些生气,把我骂了一顿”说到这里时,南允真微微笑了起来,想到了当时的情形。
第一次下厨的南允真做的东西的确是难以下咽,但车有珍骂他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南允真既切到了手指又烫到了胳膊。
扶着椅背在一旁站着的车有珍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心疼地骂道:“允真哥!你连砍过来的刀子都能躲过,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这样呢!”
“有珍你别动气,我下次一定注意!”南允真话刚说完,就一脚踩到了地上的滑腻腻的厨余垃圾,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车有珍气笑了,无奈地坐在了椅子上。
回想到这个场景,南允真依然觉得有趣。
可看在姜盛眼里,就是一副疼爱妻子的丈夫回忆起过去甜蜜时刻的样子。姜盛不再言语,难受地吃完了这碗南允真亲自给他做的海鲜面。
可是车有珍也吃过。
姜盛的妒意快要把心口撑爆。这个家里,有太多车有珍的痕迹,南允真心里有太多与车有珍相处的记忆。车有珍虽然不在了,但车有珍已经占据了南允真的心。
姜盛原本以为,只要南允真还活着,只要自己赖在他身边,就能将他再追回来,他相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