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他们的露台围栏、支柱和顶部都是用岸边坡地上另外两栋没人居住的屋子里面的家具床板给改造的,颜色不同不说,还高低不平,超级难看。
倒是小屋里面,被他哥哥和陈法一起动手,装了木质隔板和门帘,把小屋隔出了一室一厅,将睡觉和吃饭的地方分开,让他挺满意的。
“是啊,我们运气真好……”站在他旁边的卢政侧头,看向另一边的舒馥。她今天穿着加绒的居家睡袍,这衣服很长,下摆一直覆到她的脚踝,领子则是一个卡通大兜帽,上面还有耳朵的造型。
此刻她可能是有点冷,把兜帽拉了起来,上面两只长长的毛绒耳朵自然垂落在帽子两侧,她手还踹了兜,浑身上下只有一张白皙的脸露在外面,从侧面看去,睫毛浓密纤长,唇色红润,带着一种让人心口发酥的萌感。
这种难得又极致的反差感让他移不开目光。
他们昨天已经商定了,只要践行宴吃完,次日天气情况没有极端恶劣,他们就启程离开。
可是他真的不想走,他们都离开后,这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虽然他明白,她和他们有所不同,她有必须要做的事,可在这末世里,一个人没有同伴,独行其中,该有多寂寞?
舒馥大概是觉察到了他的视线,回头朝他看过来,冲他笑笑:“明天之后,一切都要小心,现在这个世界,没人地方不可怕,有人的地方才可怕。”
他却有些笑不出来,他又想起了在绥城图书馆告别的时候,现在回想,其实那次她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那时候她就清楚的明白所有人撤离之后,她会被留在风雨飘摇的水城,独自一人孤立无援。
可那个时候,她是怎么笑着和他们说再见的?
在她失联又复联之前的那段时间,她是不是一直都一个人待在寂静无人的绥城里?
娄云城应该也是一样的情况,包括现在,她一个被迫不得不留下来的人,却还在安慰他这个即将出发去安全城市的人。
卢政内心各种情绪翻涌,这种情绪里,有一部分都来源于另一个世界,他看着她的笑容,伸手想轻轻触碰一下她的脸,但最终伸出的手却落在了她的头顶。
他在她的帽子上揉了揉,指尖又捏起垂落的毛绒耳朵,是让他有些心悸的触感。
一瞬间,似乎又有一些新的记忆碎片浮现在他脑海中。
颁奖台上,她穿着一袭黑色的晚礼服,手里还拿着一个奖杯,她正笑着致感谢词,似乎是因为得奖了,什么奖?她在说:第二季的剧本已经在筹备中,希望一切顺利……什么第二季?
画面一转,他似乎站在一个大幅电视屏幕前,周围有不少人都因为屏幕里的灾难画面而停下了脚步……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感觉到了害怕……那似乎是一场非常非常严重的灾难,到底是什么灾难,为什么会让他有种熟悉感和恐惧感?
……
除了这两个记忆碎片的画面比较清晰之外,其他的那些更加凌乱,就像是一个不断晃动的镜头,他根本看不清楚画面,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却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晕眩……
幻觉吗?
“卢政!”耳旁,传来舒馥焦急的喊声,直至他的后脑传来与地面的碰撞,他才意识到,那种眩晕感不是幻觉,而是他真的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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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当他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木筏小屋的地铺上,一旁的椅子上坐着舒馥和陈法,卢策和陈跃贞也在,透过一旁的格子窗看出去,外面的天似乎已经黑了。
“我晕了多久?”他撑着地铺缓缓起身。
“大概两个小时。”舒馥答道。
“其他人呢?”他问的是许霆封他们。
陈法开口:“原本就差不多吃完了,发现你晕了,他们也不能进小屋,动手收拾了餐具垃圾就回去打包行李了。”
“你没事吧,刚才怎么了?”舒馥问道,她刚才是看着他晕的,感觉他晕的非常突兀。
舒馥的话让那些新出现的记忆碎片再次在他脑中活跃起来,他下意识感觉到这次的记忆碎片里带着很重要的讯息,可是陈跃贞和卢策还在这里。
他们两个很有可能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也就是俗称的“土著”,他哪怕此刻再迷糊,也知道和另一个世界相关的事不能让他们知道。
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可能存在于一个异世界里,甚至有可能只是一个“NPC”,这是非常可怕的事。
陈法接受到了卢政眼底的讯号,于是让陈跃贞先回去休息,因为明天就要离开了,木筏不能随时放出,一些摆放在木筏小屋里日常用的东西需要整理进背包。
而卢策,她则嘱咐他先过去帮忙。
陈跃贞叮嘱了陈法几句,让她早点回去别耽误卢政休息,之后便带着卢策出了小屋。
屋门重新关上,卢政压低声音,快速开口,只挑重点说:“我看到你拿了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