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爽默默看了成遇一眼,又无言的移开视线。
舒馥过来确实没什么事,一边喝粥,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每个队员,仔细查看他们头顶,目前她并没有从谁头上看到闪烁的光条。
但这也不代表没有,因为即便真的有,也不会一直都维持出现的状态,除非进度条满格。
像在北地高原的时候,她之所以能频繁看到和觉察到陈法和卢政的异常状态,主要是因为和他们朝夕相处。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她要不要干脆搬到体育馆来,也和他们朝夕相处呢?
很快,温柔那里似乎有了进展,那个“大力士”队员阿文过来喊了成遇,成遇过去后,姚若云当下观摩不下去了。
她也不算胆小的人,这一路也接触了各种部队的人,她不怕酷飒的刘爽,不怕笑容里总是带着深意的韩澜,更不怕彪悍的温柔,可说句不争气的,她有点怕成遇。
从前在绥城时这种感觉还不强烈,这次再见,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犹如一柄锋锐的利刃,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额头那道疤痕的原因。
她并不是像刚刚那两人一样,觉得疤痕可怕,那是战士战斗留下的勋章,她是敬仰和佩服的,但同样的,也会让他更加有距离感。
一旁,韩澜拖了把椅子坐过来,刚好听见姚若云小声和舒馥提到成遇额头疤痕的事,于是开口:“不是刀,是流弹的弹片划伤的,阿文他们回来说当时袭击发生的太快……血流了一脸,他们都吓懵了,以为他没了……”
舒馥看向韩澜:“在边境的时候?”
“你知道边境的事?”韩澜扬了杨眉,似乎来了兴致,“他居然和你说了?”
舒馥摇摇头:“就只知道他去了边境,其他不清楚。”
韩澜点头:“那次是挺凶险的,去的时候我们都知道,该签的也都签了,不过那次危险的是我,他还好,没大事。”
说着,韩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更加凶险的场面,“他那伤……是在北面的时候弄的,那次我没去,还在养伤。”他说着,摸了下自己腹部,显然是伤口所在。
“北面?”姚若云压低声音好奇问。
刘爽也坐了过来,韩澜以为她不让说,但她却只是坐着,并没多说什么,于是他便往下说了:“这事现在官方都已经公开了,其实也没什么避讳的。你们如果之前上过网估计会知道,鱼鳞蜕裂症知道吗?”
舒馥眸光微动,姚若云则点点头。
“宥城那里,有人弄了个大型城市试验温床……他就是在那里伤的。我虽然没去,但听活着回来的人说了,那次是真的凶险,比边境还险。那边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武器……主要还是对方无所顾忌,而我们得严格依照定好的点攻击,怕炸死那些病人……之后被迫落地巷战……一支队伍,最后只回来一半的人,回来的人有好些都去接受心理治疗了……他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那次回来后话更少了……”韩澜说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舒馥。
其实这些事,他主要还是说给她听的。在他看来,男人嘛太厉害也不行,有时要适时展露一下脆弱面,才能更好的激起女生的保护欲。
不过,舒馥的反应有点奇怪,不在他意料内。她的眼神似乎有点放空,像是听着听着想起了其他什么事。
舒馥的确想起了其他的事,她想起了自己从宥城离开时见到的爆炸场面。
所以说,那个时候,成遇他就在宥城?
他是在那次任务里,九死一生受的伤,留下的这道疤痕?
可她不懂,她明明也在,为什么当时触发的任务不是去宥城,而是直接离开去郓城?
之前那些任务,他关联过数次,如果他也是觉醒者,为什么那次任务一点都没有顾及他?
是因为……他不会在那次任务里死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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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舒馥在呼啸的风声里醒来,她们这晚都睡在了厨房里,刘爽他们找来的床垫子一大一小,并在一起厨房里刚好放得下。
她们在走廊上的不锈钢桶里生了火,火焰的温度透过来,整条走廊连同厨房都是暖融融的,再加上舒馥拿出的发热包,铺着厚毯子的床垫,她们两个睡得比之前在医院好的多。
听见风声的时候,舒馥还以为是什么人在窗外吹着尖利的哨子,危机意识让她很快清醒过来。她刚刚坐起,就感觉到了室温的变化。
太冷了,明明生了火,明明睡觉之前还能感觉到的暖意此刻已经被空气里充斥的寒冷给压了下去。
她听到了对讲机的声音,忙从背包里找到对讲机,里面传来了成遇的声音。
他是来提醒她降温的,怕她睡死,冻出问题来,他已经呼叫了她几遍了,她再不回复,他便要准备打她卫星电话了。好在她回复了,成遇明显舒了口气,提醒她之后再睡,得留一个人守夜,还有点炉子取暖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