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也并不清楚,救他们的那支队伍还有一部分队员留在了蔚县,之前就在二楼等他们的队长和其他队员返回。现在这是背后告状然后直接撞抢口上了,被人听到当众反问,居然还没反应过来。
有几个幸存者的厌蠢症犯了,他们觉得这波人实在太笨了,就算没觉察到周围的气氛,看一看对方的衣着装备就该反应过来了啊!
他们这队人全部都穿着统一的野战防寒服,从头盔到手套再到御寒背心和防寒靴一应俱全,一看就不是蔚县的部队人员。
而且,这支小队里的每一个人看着就是和普通的部队成员不同,不论男女身上都带了股冷硬的硝烟气息,加上此刻好几个人都表情不佳,光是看着就觉得难以靠近。
“所以——”那个女队员再次开口,“你所说的私仇到底是指什么呢?”
她这一问,显然问到了关键点,那个额头摔破的人顿时不吱声了,一旁同行的其他人急了,想着这个时候可不能熄火示弱啊,开始给其他人使眼色。
于是又有人开口说了几句,但都没说到重点,这波人里一直没开口的另一个人忍不住了。
她是之前抢到最后一个车位的人,那天她看着救援人员询问前面另一个人要不要这个位置的时候她还觉得自己倒霉,来慢一步,结果那人自己放弃车位,兴高采烈和人拥抱说话去了。
之后这个车位归了她,她一直觉得自己很走运,结果没想到那么倒霉,车开到半路上居然开始下冻雨了。她不敢在下着冻雨的夜晚在野外跋涉,一直以为救援很快回来,结果在大巴上等到天亮都没人来救。
她本来以为这回真的要困死在野外了,所以在看到装甲车出现时,内心是万分激动的。
她被人救了,也自知有些理亏,所以怨气没那么足。之所以一路跟过来,是想着其他人过来救援队这边告状,说不定救援队的人见他们这么惨,愿意发些物资包给他们当做补偿。
她要是不来,就有可能少了一份物资,毕竟事情都发生了,也被赶下车在冰天雪地里从县口走到这里,要是物资独独少了她那份,岂不是亏大了。
但她现在也怕这些人继续这么不依不饶下去,最后连一份物资都拿不到。
她迟疑了下,最终还是开了口:“唉,其实昨天突然下冻雨,也不是我们的错吧。现在是灾难,到处都有人死,大家都不容易……我也是一身的病痛,昨晚车子半夜燃油没了,车上开不了空调,外面又在下冻雨,我们几个留在大巴里的人真的也差一点就冻死了,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她想着大家都是女人,示弱一下,以退为进。
结果楼梯上那个女队员却丝毫没有被她影响,眉头轻轻一扬,直接点到重点:“也——差一点就冻死了?所以,现在谁冻死了?”
随着这句话问出口,原本还在巴拉巴拉的几个人瞬间都收了声。
宾馆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最先注意到不对劲的是上午先被送回来的那拨幸存者,他们原本生怕被波及,一直躲在人群后面,此刻探头探脑的,很快发现了情况。
“1、2、3……6?怎么才六个人?”六个人的话,勉强挤一挤,那辆军用越野车上是能坐下的,因为后半截车厢改动过了,原本的单排座,变成了面对面的双排座。
但当时根据陪同他们一起回来的蔚县队员清点后,表示还有九个人被困在山路的大巴里。
所以后来,对方才会开了装甲车去救人,因为越野车坐不下,装甲车才能把九个人一起带回来。
可现在,另外三个人呢?
留意到他们神情不对的还有服务台旁边的救援队员,他们原先还想制止这波人巴拉巴拉说胡话,现在觉察到事情不对,立刻出声询问,结果对方这回反而都闭上了嘴,像个河蚌一样撬都撬不开。
“说话啊!不是很能说吗?”救援队员越是着急,那一拨人就越是安静。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用再开口了,因为原本负责他们这波人转移的其中一个队员也从楼上下来了,他原本因为寻找农庄和后续放哨一夜未睡正在楼上休息补眠,此刻听到动静下来,很快就从服务台翻查出昨天上车的所有人的资料。
刚巧前一波回来的人也在大厅,比对之下,确定少了三个人。
一个人是因为受伤陷入昏迷,但大巴后排座位都有改装固定床位,加上她之前就定好了车位,所以上车是被抬上去的。
第二个是个瘫痪,陪同的是他十多岁的儿子。
这三个人,明明应该和这波人一起被接回来的,现在却没有回来。
“人呢?”救援队员着急了,那个瘫痪父亲和他的儿子在西洲省有家人,因为现在逆向限行,他们没办法从西洲省过来,但一直都在等着他们过去团聚。
那波人听到对方清楚说出了这三个人的长相特征和信息,顿时更安静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