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蹲在地上维持着擦地板的动作没说什么,安静地把厨房收拾完,还把垃圾整理了出来拿出去扔掉,靖霖全程都没有看他。
拧干的抹布搭在水龙头上沥水,滴——哒——
漫长的水滴声在小小的空间内显得很吵闹。
这个房子其实靖霖买了很久,只不过之前经常要出任务,才一直住在白塔派的宿舍里面。
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住大通铺,那时候每周三下午会有外面的老师来给他们上课。那个老师总会给他们带糖果和贴纸,他几乎都把糖果存在枕头底下,等到难过的程度需要十个手指才能形容的时候就会拿出一颗来吃掉。
但是这个事情很快就被别的小朋友发现,并偷走了他的糖果。
他从小就十分渴望有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房间,十六岁被圣所军校录取时,他搬离了孤儿院。但是假期学校是不允许留宿的,每个假期他都要找可以提供住宿的短期兼职,这个情况一直持续到他存了足够的钱租下这里。
这是个带天台的一居室,他在这里一直住到十八岁毕业,又在二十二岁时把它买了下来,直到去年才搬进来。
敲门声再次响起,没等他起来,门就从外面推开了。
“回来做什么?”靖霖皱眉看着去而复返的人。
梁翊手上拎着两袋东西,他把冒着热气的糕点打开,给热牛奶插上吸管。然后打开另一袋,拿出一管烫伤膏,挤了黄豆大小到棉签上。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靖霖立刻蜷起手指,但是少年的力气很大,攥着他的手腕不让他退却丝毫。他的动作很轻柔,像在给名画做修复,小心翼翼地把黄褐色的药膏沿着水泡涂开。
靖霖看着他认真专注的神情,一时间忘了挣扎。“好像花生酱。”他讷讷地说。
梁翊扑哧笑了一声,问:“那中午要不要吃花生酱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