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坤喊出了一连串不甚礼貌的话。
随即撞了撞陈刚的肩膀。
示意他说。
陈刚手指着那片小树林,你你你,你了半天。
憋得脸红脖子粗,才终于憋出了四个字。
“你说得对。”
于坤:“……”
对个棒槌?
“老子是让你跟着骂,谁让你跟着捧了?”
陈刚的脸憋得更红了。
虽然他是个男人。
虽然平时在军队里,没少听别人说浑话。
但他确实不太会说。
总有些羞于启齿。
“你们这群乌龟王八孙子,是不是看见老子来,都躲在背后吓得尿了裤子?不是老子说你们,这么大个人了,尿裤子不会还要回去找你们的娘亲给你们洗吧?”
“哈哈哈哈!”
有一个人把不中用的陈刚挤到了一边。
十分机灵地附和道:“什么娘亲?我看是娘子吧!”
“哎哟,你可太抬举他们了?谁好人家的姑娘,会嫁给一个尿裤子,连裤子都不会洗的废物做夫君啊?”
“哈哈哈哈!”
人群中纷纷闹开了锅。
你一言我一语,攻击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埋伏在林子中和五重门那边的叛贼们,一个个地,听了这话,恨得咬牙切齿。
“老子要出去,跟那群狗杂碎拼了!”
“你要是现在出去,坏了山主的大事儿,你就不怕山主责罚?”
“士可杀不可辱,老子实在是受不了这个窝囊气。”
“哎,听老大的,咱们再忍忍。”
林子这边,嘲讽的话装满了几大筐。
筐筐不重样。
林子中间,无声的厮杀,气氛愈发紧张。
林子那边,咬碎后槽牙的声音,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过方寸之地。
被硬生生地隔绝出三个世界。
陈刚只觉得耳边一新又一新。
他的脑子还没反映出来上一句话含沙射影骂的是什么?
下一句话就冒出来,不停刷新他对浑话的认知。
他今天真的算是开了眼了。
哦不,开了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