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好意思。
萧玉祁将苏见月的脸,捧到了自己的肩上,阻隔了那二人交汇的视线。
他勉强抬起苏见月的一只手,“替她瞧瞧。”
无忧子无奈一笑。
从前他怎么不知道,陛下竟然这般……小心眼儿!?
“陛下不如让观音大士躺好,属下才方便为观音大士切脉。”
萧玉祁干脆放下了浅色的帷幔。
轻纱阻隔了榻内榻外交汇的视线。
苏见月躺好。
素色的帷幔中,伸出了她白嫩的手。
无忧子搬来一张鼓凳,坐在了榻边。
指腹搭上苏见月的脉搏。
隔着帷幔,萧玉祁瞧见了无忧子的眉头越皱越紧。
“姑娘可是高烧才愈?”
苏见月应声:“是。”
“姑娘伤及肺腑,观脉象,应当是得到了极好的治疗,身子目前无甚大碍,只是,需要好生静养一段时间,切勿伤及根本,为时晚矣。”
且不论这位观音大士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
单论她拿来的那些药物。
用在那些得了疫病的百姓身上,让百姓们的身体状况,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无忧子便对这位观音大士,充满了敬畏之心。
“属下会写一张调养的方子,若姑娘需要,可询问为您治病的大夫可不可用!”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用药更是遵循此法。
他不知道观音大士用过什么药材。
还是谨慎稳妥些好。
言毕。
无忧子没敢多留,径直出了寝卧。
萧玉祁也下了床。
他替苏见月盖好被子。
“我去拿药房,你先休息,我一会儿回来!”
苏见月还在病中,体力跟之前真的不能比。
没一会儿,她就彻底陷入了梦乡。
萧玉祁出去。
无忧子正站在门外等他。
兴许是老天想要将之前不曾下下来的雨统统补回去。
初冬,一连下了两场雨。
竟隐约有一种,这雨一场比一场大的预感。
廊檐下。
无忧子裹着一件看起来都极为暖和的银狐裘。
相比之下,萧玉祁不过一身黑色的中衣,连外衣都不曾披一件。
看起来甚是单薄。
“陛下不冷吗?”
萧玉祁斜睨了他一眼。
也不知外面的人都是怎么传的?
怎么能说无忧子清冷孤高,寡言少语呢?
这人明明欠得很,一天不挨骂,心里头就跟不舒坦似的,浑身刺挠。
萧玉祁一记掌风过去。
无忧子来不及避开。
紧接着,他被萧玉祁揪到身前。
只见萧玉祁的手一拽一扯。
再轻飘飘地,将他往外头一推。
那件银狐裘,便裹在了萧玉祁的身上。
“嗯,不冷了!”
失去了保暖衣物,在寒风暴雨中瑟瑟发抖的无忧子:“……”
“陛下,您乃一国之君,怎的这般强盗行径?”
“不服憋着!”
他冷声道。
“她的身体,究竟如何?可有大碍?”
无忧子吸了吸鼻子。
心疼地抱了抱自己。
“从脉象上来看,观音大士的身子,应当亏空的有些严重,好在她救治的尚算及时,没有酿成大祸,好好将养着,很快便能恢复如初。”
他不知道观音大士接受过怎么样的救治。
反正,若是用他的法子去治这样的病症,短短几天,观音大士定然恢复不到这个样子。
这,让无忧子对那位传闻中的女大夫,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他从怀里掏出来一封写了许久,都未曾送出去的信件。
双手奉上,交于萧玉祁。
“这是属下写好的书信,劳烦陛下将此信件,转交给那名女医者,属下感激不尽。”
萧玉祁唇角一勾。
“听闻你师父那里,有一株百年灵芝?”
无忧子眉头一抽。
想要及时收回信件。
不想,萧玉祁先他一步,将信件抽走。
“东西寡人会替你转交,那灵芝,还得劳烦你师父割爱!”
说罢,还不等无忧子回答。
萧玉祁便关上房门,杜绝了无忧子变卦的可能。
只是传封信而已,便打上了他师父珍藏的灵芝的主意?
无忧子愧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