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不大。
只能握住他小拇指与无名指所在部分的掌背。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举动。
却卸下了萧玉祁的满身的戾气。
他蓦得松开了拳头。
任由小姑娘调皮的,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掌心。
又被他紧紧地包裹。
“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寡人姑且饶了你这一回。”
看到了希望,谢婉莹终于抬头,“多谢陛下隆恩。”
“只是……”
萧玉祁又道:“进来,谢太傅的心思,似乎有些多……”
“臣女定会行使劝诫之责,配合陛下推行新政。”
她的名声不能毁。
即便,不能嫁给陛下。
依照她的家世、才学与品貌,京中,上至王孙贵胄,下至世家嫡子,所有的好男儿都可任她挑选。
若是她被牵扯进了下药迷惑圣心这等丑闻。
自今日后,为了保全家族名声。
等待她的,便只有两条路。
一是自缢,以示清白。
二则是落发出家,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谢婉莹不会让自己落到那样的境地。
父亲经营了一辈子的好名声,也断然不能毁在她的手中。
“既如此,那便起来吧!”
“多谢陛下。”
琼华殿外的菊花,生得极好。
“太后娘娘走了半晌,应当累了吧?不若咱们同去暖阁,喝茶歇息,顺便将方才各家千金们作的诗整理出来,装订成册,再送去琼华殿内,给那些还在喝酒的大人们品鉴品鉴,让他们猜猜,究竟哪一首诗,是自家女儿所作?”
“谭夫人此计甚妙,若是太后娘娘再添些彩头,那便更好了!”
尚书令家的夫人也随之附和。
太后自然不会拂了众人的兴致。
“这有何难?爱家那里还有十坛番邦进贡的葡萄美酒,味香酒醇,一开酒封,香飘十里,乃是难得的佳品,若是哪位大人猜得准,哀家便将那美酒赐予那位大人!”
“哎哟,这……这也忒难了些吧!”
御史中丞家的夫人面露难色:“就臣妇家的那位糊涂大人,办差的时候,井井有条,细致入微,一入了家门,便成了糊涂蛋,他哪里能知道自家闺女能写出哪样的诗哟?”
“若是人人都能猜出来,反倒没意思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
一步一步地朝着东配殿而来。
刚刚走进长廊,便听见了有人嗯嗯呀呀的声音。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