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禹开始自暴自弃,做零就做零吧。
他再熬下去,也没精力反抗周泊云,倒不如早点和咸鱼一样躺在那里死了算了。
周泊云知道他是随口开玩笑,但依然冷声道:“如果我说好,你就会做吗?”
“那肯定不会!”
傅时禹猛地清醒过来,果断拒绝。
他前面那句只是玩笑话!
周泊云转过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我也没那个兴致。”
他说完,起身离开书桌这边,往门口走去。
“出去。”周泊云面色冷酷地拉开门。
“哦。”
见他愿意放自己走,傅时禹立刻小跑过去。
但在临出房门前,他又停在原地,回头看向那个阴沉又不悦的疯狗崽子。
“我睡哪儿?”
“沙发。”周泊云冷冷吐出两个字。
“得嘞。”
他像狗腿一样回道,而话音一落,无情的关门声尾随而至。
傅时禹跑到沙发那里坐下,转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周泊云这算是放过他了?
……呵,怎么可能。
没一会儿,门又打开了。
周泊云阴翳着脸站在门缝后面。
“我会盯着你的,别搞小动作。”
“傻*。”
傅时禹现在躲到外面,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冲周泊云竖起中指。
周泊云没有追过来揍他,可能也想到揍不过,就只能靠摔门解气。
“嘭!”
看着那扇门又被重重摔上,傅时禹觉得离谱。
怎么这么孩子气啊这死小子。
不过,按他的意思,等他有那个兴致了,又要卷土重来了?
疯了啊!!!
傅时禹抓了抓头发,越想越困,整个人被这么折腾下来,就是吊着一口气坐在这的。
他裹紧夹克外套,不管不顾地重重摔进沙发里。
去他X的周泊云!
睡觉!-
很好。
他一晚上都没睡着。
为什么。
为什么一闭眼就要想起周泊云那张脸。
为什么一呼吸,屋子里全是周泊云那该死的香水味。
傅时禹满心怨恨地睁开眼,不用去看也知道眼底铁定是一片乌青。
他拿起手机瞄了一眼,现在才不到六点,而且,屏幕顶端依然显示没有信号接入。
“操。”
傅时禹顾不得要做个礼貌的现代人,从沙发坐起来揉着不长的短发,嘴里不由自主飚出一声脏话。
睡也睡不着,精神也没有一点。
后半夜他都在想第二天要去警局怎么办、任务完不成怎么办。
求周泊云上他?
有病吧!
光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他就毛骨悚然。
不如去想想怎么诱惑狱警去越狱吧!
时间越往冬季走,天就亮得越晚。落地窗上漆黑一片,偶有红灯闪烁那是红眼航班恰好驶过。
他暴躁颓靡的身影倒映其中,反而看着比窗外那些冰冷无光的建筑物还要灰暗。
“吱呀。”
在他思绪绞成一团乱麻的时候,那扇乌檀木色的房门慢悠悠地打开了。
周泊云身穿齐整的纯色黑西装走出房间,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派头,根本和昨晚那疯子模样判若两人。
只不过,他这次头发是放下来的,没有打摩丝梳上去,而且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眼底的青黑有些明显,似乎和傅时禹一样一夜无眠。
周泊云站在门口不动,铁青着脸看向傅时禹,“我们谈谈。”
“谈什么?”傅时禹冷哼一声,“谈星星谈月亮谈花前月下?”
周泊云眉目染上愠色,“你少说两句会死是吗?”
“是是是少爷。”
傅时禹看着窗外天色熹微,也到了他该上路的时候。
他没好气地说道:“赶紧把我铐上送局子里吧。有你们周家在,一辈子都别想翻案,安安心心做个黑户。”
“想都别想!”周泊云冷声喝道,“我怎么可能轻易放走你。”
傅时禹:……?
经过几秒的解读,他算是听懂周泊云的意思。
傅时禹抬起手停在半空中,想想也不知道干嘛就把手搭在颈侧。但也没搭一会儿又继续往上移,移到下巴那里摸了几秒就转向鼻尖,等摸完鼻尖又变成摸额头,短短十几秒里起码做了好几个假动作。
“那个,你的意思是……”
傅时禹视线飘忽不定,眼里带着三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