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过这个名字。
“这样吗?”
傅时禹无话可说,抬手指向那挂着珠帘的门,“你先进去等着,我打完电话就来给你处理。”
男人不像他认识的那样胡搅蛮缠又任性,单是点着头,说了声“好”后,便乖乖地拖着行李箱从他面前走过。
那模样长相是完全贴合的,可散发出来的气质却让他觉得非常的陌生。
珠帘哗啦作响,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前院里,好像从不曾出现过。
他以为那是一场梦,可路过珠帘前,余光一扫,那个人依然在眼里。
傅时禹深吸一口气,走到墙角打开手机,发现和他联络的人发来了金秘书现在的联系方式。
这也真是够巧的。
他没有多想就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声短暂地响了几下后,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喂您好?”
熟悉的声音比之前沙哑许多,貌似换了个环境后,对方依然没有得到解脱。
“是金秘书吗?我是傅时禹。”傅时禹直接自报家门。
而听到他的名字后,对面陷入几秒的沉默,“……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
傅时禹抬起头,看见从隔壁院子里伸过来的杨桃树,心里想着该找天修剪一下了。
他边计划着,边徐徐开口,“我想问问周泊云去哪了。”
“他……”
金秘书这次的沉默比之前更长,期间还有些许脚步声从听筒里传来,似乎是换了一个地方说话。
“他死了。”
金秘书终于开口说道。
“是吗?”
傅时禹倒是觉得奇怪,实诚地说道,“我见到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在我身边,需要我拍个照片给你看看吗?”
金秘书:“……”
金秘书:“不用。”
傅时禹不和他兜圈子,直接问道:“所以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理应是该死了的。”
金秘书困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周家的事你也知道吧?他被他们扔进海里毁尸灭迹了。等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好不容易苏醒过来,却因为短时间溺水缺氧而记忆受损,就记得他在国外发生的事情。”
傅时禹捏紧眉心,“……装的吧?”
金秘书也很无奈。
“我刚开始想的和你一样,但是是真的,和周家有关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国外长大的孤儿。”
“医生说,也许那都是他自己主动想忘记的,尽量少提那些事刺激他。”
傅时禹:“……”
傅时禹忽然有些喘不上气,手抡在墙上锤了几拳后才缓过来。
傅时禹:“那他现在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
“你这里是哪里?”金秘书问道。
“一个岛上。”
“喔,我是有听他说过要去一个海岛出差几天。他现在找了份工作,开始学会像普通人一样养活自己了。”
金秘书笑了笑,“没想到也是巧了,跑到你这里去了。不如这样,我们保持联系,你帮我看着他?”
听金秘书这么说,似乎并不知道他和周泊云之间发生过什么。
傅时禹迟疑了一会儿后,应道:“……好。”
金秘书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真是麻烦你。把他当一个普通人看就行,别惯着他。”
说着,他又叮嘱道:“哦对,他曾经的身份,你不要告诉别人,万一捅到周家那里就完蛋了,你知道的吧?”
“嗯。”
和金秘书挂断电话后,傅时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艺术源于生活吗?
他撩开珠帘走进去,柜台前面的男人正在把玩一个小巧的四不像摆件。
“这个。”他冲傅时禹一笑,就像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满脸新奇,“想了半天也猜不出来是什么。”
“小孩子照着动画片里的怪兽随便捏的。”
傅时禹解释道,随后绕过他走进柜台里。
傅时禹拿出抽屉里的笔记本,对照林海手工留下的客人信息为男人办理住宿。
林海开这间民宿也只是玩玩而已,平时根本没有客人入住,所以登记的方式也很原始。
确认过信息后,傅时禹向前伸出手,“身份证。”
“给。”
男人将身份证放在桌上,往前推去,并没有交到他的手里。
傅时禹拿起身份证,照着上面的信息进行抄写。
人失忆了,但名字倒是没有变化,还叫周泊云。
这么明目张胆地继续叫这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