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们这里不仅鱼新鲜,还产茶叶呢。茶馆用的都是大石崖后面的天然岩茶,常年被海风吹溉,泡出来的茶回甘后有股淡淡的海盐香气,你试试。”
说完,林海倒了杯茶,往周泊云面前推去。
周泊云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后点点头,“确实,和市面上的茶比特殊很多。”
得到外客的赞同后,林海立刻翘起尾巴,得意洋洋道:“是啊,而且我们的历史也比周围所有岛都悠久,面积也算是最大的!早年还有专家上过我们岛,鉴定过神女庙里的柱子啊神像什么的,说是有上千年历史呢。”
听见不曾知晓的景点,周泊云问道:“神女庙是在哪?”
“就在大石崖下面。你要是去看茶园就能看见神女庙,我们这里可是受明阿宝珠护佑的福地。”
林海说着又想到什么,继续滔滔不绝——
“对了,你不是让禹哥带你到处走走吗?神女庙是一定要去的。和明阿宝珠打声招呼,她也一样会护佑你的。然后,还有小石礁可以看看,明天傍晚会退潮,有很多东西可以捡,去小石礁的路也会冒出来。”
听他讲了这么多,傅时禹悠悠插话道:“所以我说,就该雇个当地人带你,岛上的东西他们比我熟得多。”
周泊云笑了笑,“没关系,我很有契约精神。”
而不知实情的林海倒是不给傅时禹面子,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诶禹哥,你这话就不对了。现在岛上就你最闲最能跑,大家哪有时间出来带人闲逛啊,刚好有客人来了你就找点事做吧。”
“你喉咙不干吗?少说两句吧。”
傅时禹抢过林海手里的杯子,给他倒了杯茶后又塞回去。
林海悻悻地笑着,光喝着茶也不敢再说话。
周泊云听进去了林海的话,便向傅时禹提议道:“那我们明天早点出发?”
“早不了多少,我上午有事。”
傅时禹回绝了他,并不想延长和他独处的时间。
周泊云长了个心眼,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林海,故意当着当事人的面问道:“他很忙吗?”
林海和周泊云对视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他能忙什么?早上店里的准备都是小礼在干。他晨跑完就回房里补觉,等中午吃饭了再从楼上慢悠悠地走下来,每天日子过得比耗儿叔还悠闲。”
“咳咳。”
傅时禹轻咳了两声,理直气壮道,“我一大早天不亮就爬起来跑步,锻炼完肯定要回去睡觉,不然这一天怎么过?”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现在的他确实也不像以前那样勤快。人一旦开始习惯懒散的生活后,就很难重回自律的状态。
周泊云联想到什么,“是沿海边晨跑吗?”
林海点点头,“对对对,就环岛公路那一块儿,海景漂亮得很,你们大都市里来的人应该会很喜欢。”
这话戳中了周泊云的心。
他弯下眉眼,眼睛亮闪闪的,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林海看出他在想什么,对他一通挤眉弄眼,“你要想体验的话,就让禹哥带带你呗,反正他早晨都带着小礼拉练了,也不差你一个。”
周泊云也很配合,立刻笑着看向傅时禹,语气又软又轻柔,“禹哥,你可以带带我吗?”
傅时禹:“……”
他从没有听过周泊云喊他哥。
妈的。
既然碍于有傻不愣登的林海在热情推销,自己面子上过不去、又找不到借口推脱,就只能不得不应承下了。
“行吧。”傅时禹勉为其难道-
天际刚露鱼肚白的时候,海面上还只有熹微的晨光。
那些从天而降的白点洒在暗蓝色的浪潮中,格外清冷。
但这时候码头的渔船已经起锚,一艘又一艘洁白的蓬船鸣着闹腾的马达声驶向海中央。
在热闹的清晨里,傅时禹提着水壶走出门,而身后的白季礼则忙着倒几碗新水放在墙角,为路过的猫狗们备下水粮。
街上有背着渔网的阿公阿婆路过同他们打招呼,说晚些时候去坡顶拿些鱼干柿饼走。
傅时禹应了声好,回头看向隔壁前院,恰好撞见那睡眼惺忪的男人。
明明扬言说要加入他们的晨跑,但明显是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他头一次看见周泊云如此犯困,也真是件稀罕事。
而等视线从那张困意朦胧的脸上移开之后,傅时禹又不由得哑然失笑了。
那人清早一身黑得很酷,上身冲锋衣下身速干长裤,右肩还挎了个运动网兜包。
和装备齐全的他相比,傅时禹一身清爽,简简单单的背心短裤,倒有些逊色。
“喂,你里面有衣服吗?”
傅时禹走过去,手肘搭在围墙上,下垂眼里写满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