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禹刚好放过沙滩上被他紧抓不放的鸥鸟,转头看向从坡上跑下来的白季礼。
“这不是在给他介绍风景吗?”
他对少年笑了笑,随即对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强调道:“我是个称职的导游。”-
白季礼回归之后,这次的晨跑才终于像是晨跑该有的样子。
迈开步子跑过远离渔场的沙滩,不再平缓的喘息吐露在风里,鼻间弥漫的是干净清新的海水气味。
时不时,还有海上刮来的风吹过身上爬起的燥热,湿润的皮肤在阳光下蒸腾,浮着一层晶莹闪烁的碎光。
跑过半座岛后就会看见坡底那一排日晒场,那便是十公里的终点。
傅时禹停在日晒场的入口,喘了两口气后抬腿架到公路护栏上。
结实健壮的长腿压在护栏上绷得很直,短裤因动作而向后缩去,露出大腿上那一截明显的色差。
他伸展肩背,上身往前倾去触碰膝盖,而这时,松垮的背心就会往下坠,开到腰上的袖口兜不住丰盈的胸肌,把不该露的都露了出来。
圆润饱满的深色胸肌淌着水,海风从背心中间横穿而过,被吹动的水珠沿着起伏的胸膛一路滑下,卡在凸起处将落不落,最后被严严实实地挤压在胸和腿之间。
柔软的胸肌压在腿上,那一滩软水被挤得四处乱流,从背带两侧溢了出来,犹如那颗伊甸园里被蛇缠绕的苹果。
他自己又看不见,当然是不清楚这普普通通的拉伸动作有多涩情。
所以不知者无罪。
只有那看见并心思躁动的人才会在意。
周泊云走到他身边,高大的身躯挡住了他对面的白季礼。
一片巨大的阴影投射在身上,傅时禹抬眼往上瞧,看见那原本有些冷淡的面容在和他对视之后,蓦地变了脸色。
盈盈的笑意和他茫然的身影都映在那双深邃的眼睛里。
傅时禹:?
“你看起来很专业,来岛上之前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吗?”
周泊云靠在栏杆上,站在他身边侧头看着他,尽量表现得和善。
傅时禹放下腿,想着周泊云失忆了,也不认识他,说的话就变得多了。
“算是吧……膝盖受伤之后就转□□动教育,算是差不多吧。”
不过可惜,书还没读完,人就进来了。
“膝盖,为什么会受伤?”周泊云追问道。
“为什么啊……”
傅时禹拉伸着手臂,胸挤在了一块,中线的沟壑在衣服下更加明显。
他从回忆中找到理由,尽量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叙述:“因为比赛打多了。我最开始学柔道的,但发现好像不适合那条路。”
“……原来喜欢柔道。”周泊云小声地呢喃着。
听到他的低语,傅时禹笑了笑,“谈不上喜欢,只是为了奖金。”
失去社会福利供养的小孩,不配拥有喜欢的权利,只能竭尽所有去找能最快来钱的方式养活自己。
不过所幸他没有像某些同伴那样误入歧途,遇到了算是好人的人。
“哥,你会柔道啊,之前都没听你提过。”
这时,白季礼的声音冒了出来。
他从周泊云身后绕过来,终于找到机会加入这场对话。
但面对白季礼,傅时禹却不想多说他的过去。
“对。”
傅时禹单单只是应了一声,随后看了眼时间,说道:“差不多该回去了,要做开店准备了小礼。”
“好——”
白季礼拉长尾音,明显有些恹恹不乐,但碍于有外人在,并没有闹起来。
这之后,他们离开日晒场,往坡上的茶馆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周泊云好像终于开始试图了解这座岛。
他在观光中看见什么,就会一阵又一阵地问东问西,新奇于这些他们日复一日看得枯燥的海域。
傅时禹或是白季礼也都会不厌其烦地替他解答。
他们之间的身份逐渐清晰——游客、导游和岛民。
也许三天之后,傅时禹想,被这座岛临时维系的关系将不复存在。
所以,他做好一个称职的导游就够了-
在茶馆门口,有一些人已经坐在露天的桌椅里等他们很久了。
遇到这种人多的时候,被系统祸害已久的傅时禹也不担心。
小岛比较淳朴,不法分子被打过几次后,碍于脸面就不敢再舞到他面前。
剩下的一些人都很安分,多数好感都是他跟着林海去帮忙刷来的,比如帮乡亲们修了水电屋顶鸡圈船篷什么的。
至于关系亲近的林海,一开始的好感度在50%,因为话题投机涨到60%。有时候,傅时禹觉得他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