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柔了下来,“以后你就在我那住下,再找一份工作,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少年没有吭声,只一心盯着我。
我被他这专注眼神盯得不自在了,目光瞄到他包扎好的伤口,忍不住问:“你这段时间去哪了?怎么弄出了一身的伤?”
少年撑着床板不在意的口吻道:“哦,遇见了一个垃圾。”
***
禅院甚尔看着面前的女人很是惊奇,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因为他受伤而哭。
从禅院家跑出来已经一年多了,他在外面流浪一年,最开始是混迹黑市抢诅咒师的任务。
吃过没有术士的苦,他在接悬赏任务时对术师从不手下留情,短时间内不少术师死于他手中,竟然得了个术师杀手的称号。
禅院甚尔对这个称号很是不屑,只觉得外面的术师跟纸糊的一样,连他一个普通人都能拿下。
面前这个女人是意外,他当初只是想混个临时落脚点,这个女人竟然烂好心什么回报都不要就将他带了回来。
这种随意捡人的行为在他看来就是脑子有病,他一贯不喜欢这种烂好心的女人。
离开后他过了一段潇洒生活,四处接任务收集咒具,有了钱就跑去赌,没钱了就借住女人家。
昨日他接到了一个祓除咒灵的赏金任务,在一处废弃工地上,开发商传出话愿意出高价祓除工地上的咒灵。
一级咒灵而已,根本伤不到他分毫,只是没想到有人提前装了大量炸弹,想为死在他手里的诅咒师报仇。
他的□□很强,但是那么多炸弹下来也够呛。
虽然干掉了来报仇的诅咒师还是受了不小伤。
也不知道为何,受伤后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是这个地方,他只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回到了这个破房子里。
他以为这个女人发现他受伤会怕麻烦赶走他,没想到她看见他受伤竟然落下了泪。
泪水落在地板上,他像是被烫了一下,心也跟着揪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竟然有人为他这样糟糕的人落泪?
***
什么兼职?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是小白脸工作,再看看他受的伤,现在小白脸竞争都这么激烈了吗?
我想要问,可是看了他的伤口还是叹息一声咽了回去。
我在医院病床蹭了一晚,幸好现在还不算冷。
早上我有一节课是在九点多,帮他买了病人餐,又打电话给同学让对方帮忙请假。
伤药暂时不用换,我帮着办了出院手续,还租了个轮椅推着他出院。
出了院,看着医院门口拥挤的公交车,我一咬牙再次拦截了一辆出租车。
我脸上带着愁容,这两天花费超过了我预期,一个月工资就这么没了。
等回到家,我没让他上二楼,而是将一楼收拾出来让他住着,又买了猪肝收拾了回来煮粥给他补血。
忙完后我一看时间不早了,慌慌张张出门,临出门前我交代道:“粥沸了关小火,再放一指甲盖多的盐,放入猪肝焖五分钟,我下午有课还得上班,晚上会请假早点回来,你一个人留家里,要是无聊可以看电视。”
我看了一眼手表,“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等等!”他突然叫住了,我回头就看到有什么飞了过来,我手忙脚乱接住,竟然是一张银行卡。
什么意思?
我诧异看他。
少年扭过头去,耳朵有点红,他粗声粗气道:“里面有一点钱,你拿去用。”
我将卡还了回去,认真道:“这钱你留着,未来日子还长着呢。”
我怎么能收他卖身的钱?
再说他还未成年未来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钱对他来说更有用。
“拿着!”少年快速念了几个数字,“这是密码,里面钱不多,就当我还你的医药费。”
我急着赶去上学,实在是没工夫跟他争论,算了,还是等回来再说。
下午只有两节课,课后同学都在讨论下月的校园祭。
说是下个月,其实再过两个星期就到了。
社团前辈太田胜过来找我。
“社团准备做一个鬼屋,你要不要也参与进来,扮鬼吓人很有趣。”
我拒绝了,“抱歉,前辈我答应了同学开咖啡厅。”
太田胜是一个有点黑皮的长发帅哥,在学校也算是受欢迎的一员,当然社团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怕事的胆小鬼,什么帅哥光环在我这里自然不起作用。
我其实对表演也不感兴趣,只是穿越过来已经加入了电影社,跟随研究生前辈铃木绫子一起负责会社的影视服装。
要不是铃木学姐出手够大方,我早退社了。
拒绝了太田胜,我一看时间不早了,忙收拾背包赶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