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路知月去烧了些热水,在屋子角落给自己擦了擦身子。
屋内光线昏暗,路京云隐约看见,路知月那又瘦又白的身躯,半隐在黑暗中,神色认真的半蹲在地上,拿着帕子轻轻拧着水。
路京云心中猛得一跳,邪恶的欲.火差点被勾起来。
他低低的咳了一声,不敢再看,索性收回眼神,闭眼假寐。
过了一会儿,路京云感觉蜡烛被吹熄,同时有一人轻轻爬上了床,然后小心翼翼的睡在了床沿。
室内安静下来。
路京云等了一会儿,睁开了眼睛。
他轻轻抬手,推了推路知月的肩膀,“路师弟,你睡了吗?”
发觉路知月没动静,他舒了口气。
他掰开路知月的嘴巴,轻轻将聚灵丹塞到了他嘴巴里。
灵丹一入嘴,路知月便警觉的惊醒了过来,死死扣住路京云的手腕,眼神警惕。
然后他便愣住了。
灵丹一入口便融化成了灵水。
他口中含着甘甜的灵水,傻傻的盯着路京云,没有说话。
路京云捂住他的嘴巴,低声解释道,“路师弟,我可不是要害你,白日里不是说要给你五颗聚灵丹吗,你不要我就想着偷偷给你吃。我就是这样一个说到做到之人,所以从今往后我给你任何东西,你都不要推辞,知道么?”
路知月口中仍旧含着灵水,直直的盯着秦子棠,然后眼眶又红了。
半晌,他将口中的灵水咽下,轻轻点了点头。
黑暗中,路京云没看见他通红的眼眶,安心的睡下了。
路知月盯着他的侧颜,久久没有合上眼。
……
第二日,路京云醒来时,路知月已经将饭做好了。
昨日路知月还买了个轮椅。
路知月将他抱起,放在轮椅上,二人吃完了饭,路知月便推着路京云,来到杂役弟子上课的地方。
然后,他们便察觉到了一阵阴寒的视线。
转过头,便看见陈闻正穿着白色的内门弟子服,缓缓走进了授课堂,站在了讲台上。
原来今日来授课的是陈闻!
陈闻的一只手臂,裹着厚厚一层白布,看起来像个笨拙的鸡腿。
路京云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萨比,学他们捉火蚁,结果手伸进了毒蛇窝,没被咬死算他命大!
陈闻瞥见路京云的笑,眼神瞬间染上狠厉与恨意。
他顾及着形象,没有发作,寒声喊了一句上课,然后便开始讲起了课。
路京云本想潜心学些东西,结果越听越不耐烦。
这个陈闻,还以为他是内门弟子,有多优秀,结果讲课全是照本宣科,机械的读书本上的内容。
他看向身侧的路知月。
发现他睁着浓墨般漂亮的眼睛,明显也听得十分吃力,不由得感叹,这个陈闻真会误人子弟。
原著中,陈闻与主角受同住,白日里给主角受讲课,装成正经师兄,夜里偷主角受的白袜狂嗅,做尽猥琐之事。
陈闻讲得课狗屁不通,却还整天自卖自夸,主角受根本听不懂他讲的东西,却因为单纯好骗,一直将原因归咎于自己愚笨。
一连三个月,主角受也没有进入炼气期。
在修真界,三个月未摸到修道的门槛,便等同于废物。
主角受路知月成为了宗门弃子后,陈闻便肆无忌惮的对他下手了。
如今有路京云在,这些弯路,他不准备让主角受路知月再走了。
路京云打了个呵欠,拍了拍路知月的手背,“路师弟,他这课讲得狗屁不通,咱们走吧。”
他的语气不轻不重,也没刻意压声,顷刻间便传遍了整间授课堂。
陈闻的脸顿时变得阴寒,死死盯着路京云。
“你说什么?”陈闻厉声质问,“你敢质疑我的才学?”
路京云不以为意道,“我难道说得不对?你只会照本宣科,有何资格当老师教我们?宗主要是真的想壮大天火宗,就应该请个好点的授课先生。不少内门弟子,都是从底层一步步混上去的,只有我们这些杂役往上升了,内门弟子才会越来越多,天火宗才会越来越强。”
陈闻闻言,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壮大天火宗,让内门弟子越来越多?
笑话!天火宗资源匮乏,山中灵气稀薄,连一只灵兽也无,僧多肉少,内门弟子多了,也就便宜不占优势了!
哪个内门弟子,想让底层升上来,占用仅有的资源?
路京云竟敢说这话!
要是让这些底层的卑贱杂役听了,纷纷觉醒,岂不是对他们内门弟子不妙?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厌恶中带着杀意,喝道,“路京云,你简直好大胆,敢对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