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被冻得哆哆嗦嗦的,甩了鞋子赶紧爬床上去了,秦钊已经躺好了,林清脚丫子一伸伸到了秦钊的小腿上,呜呜呜,好暖和。
果然林清还没爽两秒呢就被秦钊一脚给踢开了,“一边去。”
“哎,狗崽子,你分清楚好吧,你现在躺的是谁的床,盖得是谁的被子。”
林清又把脚丫子给伸了过去,非要秦钊给他暖暖,秦钊踹开了几次,林清依旧不依不饶伸了过来。
秦钊哼了一声,“你怎么跟小孩似的。”
“我才不是小孩,你是。”
秦钊懒得搭理林清了,吹灭了床头的油灯,他算是发现了,他越不让林清干啥,他越干啥,自己现在不踢他,他也不闹了,两只脚都伸到了自己这边过来暖。
林清舒舒服服睡着了,狗崽子还是有点用的,能暖被窝呀。
原本想的是等暖和了在买条被子,让狗崽子去东间睡去,现在要等几天了,这天突然又冷了下来,在留他几天暖暖被窝。
因为第二天天不好,林清起晚了,推开门外面是阴天,地上落了一层的小雪蛋子,这一场倒春寒,整得立马从春天到了冬天。
林清忙进屋穿上了厚袄子,秦小花也起了,身上穿的是昨天给她盖的那件厚袄子,她穿着跟个没腿的套娃似的,林清看见了噗嗤笑了一声。
“小爹,下雪了。”
“嗯,赶紧进屋,我去烧水去。”
林清跑厨屋生火去了,生了火厨屋暖和了不少,秦钊也穿着他之前那身破袄子过来了,“今天还去镇上吗?”
“去吧,我怕在等一天这螺蛳都要冻死了,你看这都已经有死的了。”
天气突然冷了下来,水里的螺蛳有的都被冻死了,林清怕在等一天这一盆子的螺蛳都全军覆没了,这里面是两天的份呢,都是他三辛辛苦苦弄下来的。
“今天都给弄了算了,明天休息一天,看看天气,要不然就大后天在去镇上。”
今天本来就起晚了,林清还准备把剩下两天的螺蛳全给带到镇上给卖了。
盆子里的水给换成了温水,三人一起把里面死掉的螺蛳给挑拣出来,然后开始剪螺蛳,这一大盆呢,剪起来也要费些功夫,等林清用大铁锅把螺蛳给炒出来都已经有九十点了。
今天两个背篓里都装了螺蛳,在加上木柴竹筒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个背篓都装得满满当当的。
两人一人一个背篓去镇上去了,林清还特意嘱咐了秦小花,今天晌午就不回来了,让她自己热下馒头煮个鸡蛋吃。
这会儿天上还淅淅沥沥下着雨夹雪呢,两人都穿着袄子,下了一夜了枝条上都挂上了冰凌,今天村里的路上也没人说闲话了,大家都窝在家里不愿意出来了。
两人今天头上都带着斗笠,身上也穿上了蓑衣,林清往官道旁一站冻得直哆嗦,反倒是他身边的秦钊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林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冷?”
“不冷。”
也是,这小子火气挺大的。
两人在官道旁等了好久才等到一辆去镇上的牛车,林清忙拦了下来,牛车上还拉的有其他人,大家冻得挤成一团。
今天路不好走,一个人给要了五个铜板,连带着两个背篓花了二十个铜板,真是够贵的,贵也得花呀,要不然他们辛苦弄好的螺蛳都死了不就全搭里面了。
林清一坐上去就把自己给团成一团,哆哆嗦嗦的好不可怜,秦钊瞅了他一眼默默帮他挡了下风。
等到了镇上的时候都不早了,本来出门就晚了,牛车今天走得也慢,这没个太阳,林清也摸不准到底几点了。
他跳下了牛车,腿一软险些把自己给滑倒,他毫无形象地嘶嘶哈哈,“我的脚,脚,脚麻了。”
秦钊刚拉了他一把,扶住了林清又赶紧把人给松开了,这才避免了林清摔了个狗吃屎,他还以为林清咋了呢,原来是脚麻了,这呲牙咧嘴的样子,要不是林清说他都以为腿断了呢。
林清也注意到秦钊脸上一闪而过的嫌弃之色,“哦~你敢嫌弃你爹我!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没有。”
秦钊低这头把他两的背篓给卸了下来,他还不忘加了一句,“就是你呲牙的时候挺丑的。”
“滚蛋,你才丑呢。”
两人边斗嘴边背着背篓往集市走去,这会儿已经不下了,集市上摆摊子的人也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个摊子,更别说逛集市的人了,更少了。
林清啧了一声,“今天人也太少了吧,这得卖到什么时候呀。”
林清远远地就看见老朱也出摊了,猪肉的案子上搭着一块布盖着,老朱穿着蓑衣往凳子上一坐。
看见林清过来了他嘿嘿一笑,“林小哥儿,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来的,来的,这突然来了场倒春寒,我怕我的螺蛳都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