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直接回击了过去,气得赖婆子狠瞪了他一眼,“小贱人,今天看你还得意不得意了。”
秦钊正在屋里温书呢,听见动静就出来了,看见是曾经的老夫子过来了,他先是拱手行了理,“老夫子。”
范学正哼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夫子呢,听说你要考童生了,还是跟着个哥儿读书,简直是有辱我范学正的名声,以后不要说是我范某人的学生!”
秦钊行了礼就直起了腰,他不卑不亢地看着面前的老童生。
林清扯过来了秦钊,这老头的话听得他眉头直皱,“范夫子,你来我家倒是是来干什么呢,没事的话就请出去吧,不要耽搁了我们读书。”
范学正一脚踢开了地上的矮凳,竹哥儿叫了一声,“啊,你干嘛踢我的凳子!”
听见动静的李桂枝和秦二也过来了,听说隔壁村的老夫子过来了,直直冲着林清家而去,两人赶紧过来了,怕林清一个寡夫郎被欺负了。
不仅李桂枝两口子过来了,就连其他几个人的家里人都过来了,生怕这么多人闹起来误伤到自己的小孩。
李桂枝一来就看见了老童生踢飞了一个凳子,而且还是她家竹哥儿的,她上去就把凳子捡了过来了,“范夫子,你干嘛欺负我家小孩!”
李桂枝身形比范学正还壮实了不少,范学正气焰矮了几分,“我哪有欺负你家孩子。”
秦二也上前来,他还是很尊重读书人的,好声好气说道:“不知范夫子找我三弟夫郎何事,还是我三弟夫郎哪里的罪过您,要是我们不对的话,给您赔礼道歉。”
范学正哼了一声,“他林清一个哥儿凭什么让人家叫夫子,简直是侮辱了夫子这个称呼,林清本人为人浪荡不已,也敢自称夫子,老夫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维护这天下读书人的清名的!”
赖婆子见林清被老童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斥责了,她心里暗爽不已,这老童生怎么说也是个颇有些声望的读书人,被老童生直接说浪荡,要是其他人估计早就没脸了,找个河一投也算是干净了。
她还在一旁起哄,“就是,就是,谁不知道林清曾经做了什么,还敢自称夫子呢,不要脸。”
秦小花听赖婆子骂她小爹,回了一句嘴,“不许这么说我小爹!”
赖婆子瞪了她一眼,“老夫子你看,这就是他林清教出来的学生,哪里有一点知书识礼的样子,对着我一个老婆子也敢顶嘴了。”
秦钊眼神阴沉地盯着赖婆子,“你在说一句试试。”
赖婆子还想开口,看秦钊狼崽子似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要咬死她,赖婆子也是知道秦钊的性子的,这小子可不好惹。
她禁了声不再说话了,就等着老童生狠狠羞辱林清一番,让他在村子里再也抬不起头来,看这小贱人还猖狂什么。
林清算是听出来了,原来是他被人叫了夫子,这老童生心里不舒服了,觉得自己不配,林清都要被气笑了,他手上还拿着教鞭的,直接走上了前。
“首先,范学正你口口声声说我浪荡,当着这么多的面说清楚,我何来浪荡?二来,为什么我不可以被喊夫子,既然教他们读书识字了,我为何当不得他们喊我一声夫子?”
“你林清的名声谁不知道呀,二嫁不说,现在守寡了还不老实,一个哥儿如此浪荡,还有脸在这说呢。”
范学正被林清一个年纪不大的哥儿直接喊了名字,他心里更加气了,对着林清就数落了起来。
“就凭我林清二嫁,就说我浪荡,这污名按得未免也太容易了些,本朝高祖的皇后不也是二嫁,难道范学正你也敢这么说?”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压得范学正无法反驳,他抖着嘴唇动了几下才开口,“那你守寡后和别的男人不清不白的,我还冤枉你了不成?”
“证据呢,你看见了?还是她看见了,和哪个男人,什么地方?”林清指着了人群中几个老爱说自己闲话的妇人婆子。
“空口白牙的,范夫子你一个夫子也和乡下妇人似的嚼舌根,不辨是非,简直是污了读书人的名声,你这种人也配叫读书人,当人家夫子?”
李桂枝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范夫子,你不能听风就是雨呀,你倒是说说我三弟夫郎怎么不清不白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来,我们可是不依的。”
沈夫郎也来了,开口说道:“桂枝说得对,林清一个哥儿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本就不容易,还被人家泼脏水,这名声不能就这么被糟蹋了。”
赵秋霞帮着老夫子说了句,“林清浪荡,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怎么就冤枉他了。”
李桂枝啐了她一口,“赵秋霞你说话拿出来证据,我还说你和村里的二麻子有一腿呢!”
二麻子是村里一个流子,长得丑陋不说还偷鸡摸狗的,村里没有人喜欢他的。
赵秋霞也噎了一下,“你才和二麻子有一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