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明呆愣地站在那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被追上来得林二姐儿一脚给踹趴到了地上,“小兔崽子,你还真把孔富贵给叫过来了,看你两那怂样,不愧是一家子出来的。”
林二姐儿拍了拍手走了,“在敢过来,把你两一起给收拾了。”
孔方明捂着屁股也啊啊啊地跑了,他堂哥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二姐,没事吧?”林清见他二姐回来了问了句。
“没事,看他两那怂样,哼。”
林二姐儿又摆起笑脸招呼客人,谁都不能打扰她挣铜板。
孔方明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去找他堂哥去了,原本是想给秦钊找点麻烦的,没想到他反倒被一脚给踢了出去,真的是丢死人了。
他瞅了一圈也没看见孔富贵的身影,他呸了一声,“什么东西,不就是仗着自己是大房的,凭什么这富贵都让他孔富贵一个人给享了。”
孔方明只能先回家去了,他现在滚了一身的泥土,头发还乱糟糟的,要是被家里得脸的丫鬟小厮看见了准得嘲笑自己,他挑了个小门走了进去。
低着个头生怕被人家看见他这副模样,他小厮丫鬟没碰到,回到家了刚好碰见他娘在堂屋绣东西,看见孔方明这副模样回来了,惊呼了一声,“明儿,你咋了这是!”
“娘,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孔贺氏忙帮他拍打身上的尘土,“刚给你做了一身袍子,快脱下来,娘给你洗洗。”
孔贺氏心疼这一身好料子,光扯布料都花了二两的银子呢,虽然不是顶好的缎子,但已经是她们小院能买得起最好的了,就是生怕她儿子穿得不好,在学堂那被欺负了。
“哎呦,这怎么破了个洞啊。”
孔贺氏忙拉起衣角在光亮处看看,果真是被勾出了一个指头肚那么大个洞,这可把她给心疼坏了,“这好好的衣服才穿了过久啊。”
孔方明一看衣袍破了就给脱了下来,“娘,我不穿了。”
“没事的,娘给你绣朵花在上面,还能穿的,这刚做的衣服呢,这么新的呢。”
“娘,这穿出去净让人家笑话,谁家穿破了的袍子呀,就算是绣了花一看也是破了。”
孔贺氏没法,只能叹了一口气,同样都是孙家的少爷,现在大房当家她们孤儿寡母的只能省吃俭用过日子。
那孔富贵日日好衣裳不重样的,到了她家这,她想给她儿子做身衣袍都得攒攒银子,她们逢年过节才会发缎子,那哪里够穿的。
现在孔家是大房那边的大夫人当家,是一点好东西都不舍得多给她们二房的,就连她们小院里也只有一个粗使得婆子,还不如孔富贵那边的小妾,人家起码还有一个小丫鬟伺候呢。
孔贺氏不甘心就这么寄人篱下,她拉着孔方明的手殷勤地说道:“明儿,你明年一定要考中秀才了,给娘长长脸,到时候做了官老爷了,也让娘风光风光,看她们大房还得意什么。”
“知道了知道了娘,这句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那是我儿聪明,是读书这块料子,孔富贵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草包自然是不能和你比的。”
孔贺氏打心眼里看不起孔富贵,他也是个童生,但那是买的,她儿子的童生,可是前两年正儿八经考出来的,那哪能一样。
以后他儿子考中了秀才,然后是举人、进士,她们二房可就是士官人家了,和大房那商贾人家就不一样了,到时候看大房那边还怎么得意。
但现在孔方明的衣袍被勾破了,穿出去只会让人家笑话,孔贺氏没法,只能去求求大房那边的少奶奶金瑶,就算是她不乐意,那也没法。
金瑶现在虽然不当家,但她娘家那边有钱,嫁过来的时候陪嫁了不少的好东西,这绫罗绸缎自然是少不了。
孔贺氏拎着篮子装了几条她绣得绢帕,朝着金瑶的院子走了过去,她来的时候金瑶正厌厌地靠在贵妃榻上,她现在有了身孕,天气又热,胃口不好,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神。
“瑶瑶正歇息呢。”孔贺氏笑得一脸殷勤。
“二夫人来了。”
金瑶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我绣了一些绢帕,想着你能用上,特意给你送了过来。”
“谢谢二夫人了。”
孔贺氏坐在这东拉西扯,金瑶听得有些头疼,但毕竟对方是个长辈她也不得不应付着,一旁随嫁过来的小丫鬟看不下去了,“二夫人,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家少夫人歇息了。”
金瑶只是轻斥了一句,“红儿。”
孔贺氏尴尬地笑了笑,“少夫人,我想做一身新衣裙,只是这……”
金瑶挥了挥手,“红儿,带二夫人去库房里挑挑。”
“多谢少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