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鸟像是瞬间捕捉到了某人的思想,沉声开口问:“老师,莫非在你眼里,我很弱吗?”
“嗯?”
“小棘可以单独出任务,一年级就评了术师等级。小惠甚至还没有升上一年级,老师也丢他一个人去做任务。”卿鸟轻叹一口气。“但你好像从来不放心让我自己做任务。”
十八岁的五条悟倒不会这样。他们一起打架一起成长,对彼此有足够的信任,也能在车站轻松挥别各自完成任务。五条老师却好像永远当她是初见时连术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
五条悟:“……”
卿鸟的“质问”是不满自己在五条悟眼里始终是个弱者。
死寂一片的荒凉之地,密闭的车内甚至听不到晚风喧嚣。少女透过听筒传来的声音,一个字一个音节的,骤然剥开男人克制在心底的思绪。
上午才和乙骨探讨过的,名为爱意的“扭曲诅咒”一点一点攀上……不,不能说是生长发芽,它早就存在在深处,只不过在这只能透过言语联系,见不到面,也感受不到的咒力气息的夜,显现出来罢了。
五条悟一只手提着手机,另一只手扶额。顺着卿鸟误会的方向,越描越黑。
“是哦,小鸟太弱了。”
“……”
卿鸟眼皮一抽,她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五条悟这样的话语,可心底还是不免惊起一阵波澜。针扎一样刺刺的,十分不爽。
没有再说任何客套的结束语,卿鸟直接按了挂断。
手机被丢到床上,卿鸟呈大字型躺在有一些潮湿霉味的床铺上,片刻后转身把脸埋进被子里。
如果她永远得不到曾经的老师的认可,要如何冠冕堂皇站在他身侧与其共进退呢?
如果……
连站在身侧的理由都被拒绝,她心底不算敞亮的感情又该怎么办呢?
“……”
卿鸟啪地摔了手中的枕头。
“五条悟什么的,果然还是要诅咒他出门踩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