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姚伯突然狠狠倒抽一口冷气,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辎车,一副被勾走了魂魄的模样,喃喃的道:“美、美人儿啊……”
是叶攸宁款款步下了辎车。
细白柔软的手掌,轻轻打起车帘子,叶攸宁从辎车中步下,好巧不巧,正好挡在宋子婴的面前,将宋子源的目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并非巧合,叶攸宁自然是故意的。
叶攸宁知晓书中的情节,宋公子源是宋子婴的弟弟,也是夺走宋子婴江山,将他囚禁的仇敌,一旦宋公子源知晓,比他更加名正言顺的宋子婴还活着,那么宋子婴离死也不远了。
叶攸宁还想让宋子婴回到宋国,登基继位,成为自己日后的依仗,自不能让宋子婴断送在此处。
叶攸宁不着痕迹的挡住宋子婴,拢了拢肩头,感叹道:“这雒水果然寒凉一些,你去后面车上,将孤的披风取来。”
宋子婴克制不住颤抖,道:“是……是……”
叶攸宁幽幽的道:“慢慢取来,不必着急忙慌,孤的那件披风,可是上好的锦绢,莫要毛手毛脚,仔细弄坏了。”
宋子婴总觉得叶攸宁话里有话,似乎故意让自己避开,但他来不及想太多,只觉得手脚冰冷,身子发麻,道:“是……”
说罢,立刻回身,借着辎车的遮挡跑了。
宋公子源还想仔细再看,却一直不得机会,加之姚伯油腻而轻浮的喊声,其他人的目光全都被所谓的“美人”吸引了过去。
喻隐舟蹙眉道:“你怎的下来了?”
喻隐舟本没打算让叶攸宁如此快便“抛头露面”,毕竟太子攸宁是他的底牌。
姚伯挥开身边的妓子,咚咚咚的碾着一身横肉跑过来,眼神猥琐的上下打量叶攸宁,恨不能把眼珠子黏在叶攸宁身子上,痴痴然的道:“美!真真儿美!如此绝色的美人儿,喻公你是从何处觅得?”
说罢,又是猥琐大笑:“哈哈哈!怪不得喻公要将车马的轮子,用蒲草裹住,如此在车上行云雨之事,既不颠簸,有得乐趣!喻公,深藏不露啊!”
喻隐舟的脸色,仿佛阴云一般凝重。
墙头草一般的杨国国君疑惑道:“这——这位小君子,怎得面相如此熟悉,怕是何处见过?”
“哈哈哈哈!”姚伯嘴里满是黄腔:“杨公,这你可不厚道了!难道你与喻公一起双龙戏珠,怎不叫上孤一起?”
杨国国君胆小怕事,看到喻隐舟阴鸷的脸色,连连摆手,道:“不不不!姚公,这话可不能乱讲,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啊!”
宋公子源蹙眉道:“这位是……”
他思索一阵,突然道:“难不成是太子攸宁?”
这话一出,犹如晴天霹雳,杨国国君狠狠一拍巴掌,大喊道:“是太子!是太子!怪不得如此眼熟!”
姚伯震惊道:“甚么?太子攸宁?竟是如此绝色一个美人儿?”
在太平之日,许多诸侯都会进雒师朝拜,不少人见过太子攸宁,杨国国君说他面善,也正是因此。
喻隐舟本没打算立刻揭露叶攸宁的身份,但事已至此,尤其姚伯的态度,令喻隐舟很是不舒心。
于是喻隐舟走到叶攸宁身边,一反常态的收敛了冷漠的气息,反而换上一抹温柔与宠溺。
喻隐舟的皮相惊为天人,俊美而挺拔,他平日里冷着脸,拒人千里之外,突然换上一副多情种子的表情,还真是有一种痴情的意味。
喻隐舟轻柔爱惜的拉起叶攸宁的手掌,在众人面前,慢慢与叶攸宁十指相扣。
叶攸宁浑身一颤,喻隐舟的指节上覆着薄茧,那是常年策马习武所致,若有似无的摩挲,顺着指缝绵延,牵起一股说不清的战栗感。
以前的叶攸宁只是惊悚游戏中的npc,虽然经常与玩家交流,但说实在的,他本质不过是数据代码,缺少正常人的感情,也很难体会正常人的一些情绪。眼下这突如其来的战栗感让他说不出的陌生,叶攸宁稍微挣扎了一下。
喻隐舟似乎感觉到他要抽手,反而将叶攸宁一把搂在怀中,变本加厉的搂住他那瘦弱的肩膀,万千温柔的道:“攸宁,雒水寒凉,怎么穿得如此单薄便下车了,若是害了风寒,是想让孤心疼不成?”
叶攸宁:“……”
喻隐舟借着亲昵的举动,在他耳边低声道:“配合孤,否则……”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叶攸宁挑了挑眉,眼前的诸侯都不是省油的灯,配合喻隐舟的亲热,便证明叶攸宁站在喻隐舟这一队,往后若是有事儿,也是喻隐舟出面顶着,叶攸宁乐得清闲。
于是叶攸宁放软了身子,配合的慢慢靠在喻隐舟怀中,柔若无骨的手掌,还亲昵的搭在喻隐舟的胸膛上。
喻隐舟很满意叶攸宁的配合,搂着叶攸宁的细腰,享受着诸侯们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