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攸宁一点子也没有嫌弃,道:“你这味桂花米酿,做得极是美味,改日也教一教孤。”
“太子?”柳羡之惊讶,道:“太子要学理膳?可……膳房肮脏之地,太子如此金贵,怎么能……”
叶攸宁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世人都要吃喝,百姓一日两餐,达官贵人燕饮酒肉,皆离不开膳食,膳房如斯重要,又怎会是肮脏之地呢?”
柳羡之的神情有些波动,呆呆的看着叶攸宁。
叶攸宁伸出手来,搭在柳羡之的手背上,语气很是温和,安抚的道:“柳书吏才华过人,今日只是暂时委屈如此,总有一日,必定会重回大行署,大放异彩的。”
柳羡之喃喃的道:“太子难道不觉得……小臣、小臣是一个阉人,不配……”
叶攸宁摇摇头,道:“柳书吏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旁人可以嘲笑你,但你自己绝对不能轻看自己。”
柳羡之喉咙干涩的滚动起来,他双手攥拳,吐息有些急促,眼神也变得复杂,明显是在挣扎甚么。
叶攸宁说罢,又拿起小匕,准备继续食桂花米酿。
“太子!”柳羡之按住叶攸宁的手背,急促的道:“还是别……别食了,这米酿酒劲太大……”
柳羡之说罢便有些后悔,咬着自己的嘴唇,他方才明明说米酿没有酒劲,可以多饮,这没有一晃神的功夫,竟又改口,说酒劲儿太大,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承认自己方才说谎了?
柳羡之惭愧的低下头去。
叶攸宁则是一笑,脾性十足的温柔,一点子也不生气动怒,甚至没有任何责怪柳羡之的意思,道:“柳书吏亲手熬制的桂花米酿如此美味,孤可不管酒劲儿如何,必要足足饮下这一大碗,再者……”
叶攸宁冲着柳羡之眨眨眼,道:“便算是孤吃醉了,柳书吏可会对孤做甚么不利之事?”
柳羡之望着叶攸宁的眼目,一时有些痴痴然的道:“自然不会。”
叶攸宁道:“即是如此,孤还需甚么顾虑?”
喻隐舟让人准备了一些温水,将帕子打湿,急匆匆赶回来,这一来一回,不过一会子,哪知晓一回来,叶攸宁竟然……醉了?
叶攸宁面色殷红,双眼含着水光,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赫然半靠在柳羡之的怀中。
叶攸宁不知在说甚么,向后仰起头来,柳羡之则是满面通红。
“太子,”柳羡之道:“你真的饮醉了,小臣扶你去休息罢。”
柳羡之扶着叶攸宁站起身来,刚要离开燕饮,一只大手伸过来,直接将叶攸宁拽入怀中,戒备的拦住柳羡之。
柳羡之拱手作礼道:“喻公。”
喻隐舟让叶攸宁靠在自己怀中,冷声道:“柳书吏不必费心了,太子醉了,自有孤这个枕边人送他回去。”
喻隐舟故意强调了“枕边人”三个字。
柳羡之的眼神明显黯淡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低声道:“喻公,请太子小心太宰。”
说罢,转身离去。
喻隐舟眯着眼目,凝视着柳羡之的背影,一时不知柳羡之到底是甚么意思。
柳羡之在太宰府做书吏,明显是公孙无疾的人,今日家宴,公孙无疾处心积虑的将柳羡之展示在叶攸宁面前,不就是为了分化自己与叶攸宁么?按理来说,柳羡之必然没安好心。
可如今柳羡之却让叶攸宁小心公孙无疾,不知这么一会子的空档,到底发生了甚么。
喻隐舟扶住叶攸宁,叹了口气,道:“太子醉了,孤带你回馆驿。”
叶攸宁身材纤细,即使他醉酒,喻隐舟也能轻松扶着他,二人离开燕饮的花园,叶攸宁却不老实听话,一直在喻隐舟怀中打挺,仿佛一只滑不留手的小鱼。
“别闹。”喻隐舟黑着脸,桎梏住叶攸宁的双手,将他箍在怀中。
叶攸宁被喻隐舟箍住,喻隐舟的手臂好似铁箍子,叶攸宁是一点子也挣扎不开,他抬起头来,软绵绵醉醺醺的道:“君上,柳书吏熬制的桂花米酿滋味甜蜜,君上尝过了么?”
喻隐舟没好气的道:“你还敢说?方才是不是饮多了米酿?这里是太宰府,你若是饮醉,孤不在身边,可知有多危险?整日不叫孤省心。”
叶攸宁仰头看着喻隐舟喋喋不休的数落自己,他饮醉了酒,情绪反而比平日里更加松弛,唇角划开一道微笑,道:“君上没尝过,太可惜了,无妨……攸宁喂你。”
喻隐舟险些被气笑,那桂花米酿都被叶攸宁吃了个干净,哪里还有?叶攸宁打算如何喂自己?
不等喻隐舟开口,叶攸宁突然扬起纤细的天鹅颈,主动含住了喻隐舟的嘴唇。
喻隐舟睁大眼目,一瞬震惊不已,饶是他自小习武,反应迅捷,此时也忘了动弹,怔怔的被叶攸宁“强吻”。
叶攸宁不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