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霆抚摸着他的鬓发,轻声道:“我是你哥哥,待你好,是理所应当的,是天经地义的……宁宁,不必担心,一切都是有哥哥呢。”
叶攸宁准备亲征,公孙无疾派遣了一队叶氏的甲军护送。无错,在这个年代,但凡是大宗族,都会有自己的甲军,叶氏也不例外。
叶氏的财资丰厚,供养的甲军配备精良,训练有素,再加之公孙无疾一手调教出周八师,叶氏的甲军完全不输给雒师的正规军。
叶攸宁身边跟着这样一队甲军,多少令人放心一些。
今日便是大周储君,亲征的日子。
众人送行叶攸宁到雒师城北城门下。
叶云霆亲自给他披上毛领的披风,道:“腊祭了,天气太凉,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叶攸宁点点头,道:“哥哥也多保重。”
公孙无疾正在叮嘱师彦,道:“你往日里多唤了我两声义父,如今我便托大,将太子交给你来照顾,切记,若是太子有个闪失,你也不必回来了。”
师彦打了一个哆嗦,不管何时,面对公孙无疾这个义父,师彦还是很害怕的。
“请义父放心!”师彦诅咒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太子,把太子当成自己的眼珠子一般,绝不让太子受任何委屈!”
公孙无疾点点头,这才转身。
“太子不必忧虑,”公孙无疾道:“无疾以性命发誓,定然照顾好长王子。”
叶云霆有些吃惊,多看了一眼公孙无疾。
叶攸宁拉住公孙无疾的手:“有舅舅这句话,孤放心多了。”
公孙无疾深吸了一口气:“时辰不早了,太子……启程罢。”
叶攸宁翻身上马,下令:“启程。”
“全军启程——”
雒师北城门轰然打开,黑色的甲军,浩浩荡荡,犹如潮水,向着北地进军……
*
白支王打败喻隐舟,下令款待功臣。
白支国的临时营地之中,篝火冲天,载歌载舞,白支国的士兵围坐在一起有酒有肉。
“这次,还要多亏了宋公!”白支王满脸殷勤的笑容:“如不是宋公,我们哪里能成功埋伏喻国的军队?”
宋子源坐在宴席的正中间,拱起手来,他谦谦君子一般,却略显刻薄的面容,被篝火应称的一明一暗。
宋子源哈哈大笑:“诶,哪里的话,都是大王您的军队,训练有素,如不然……也无法将喻隐舟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啊!”
“说起这个……”白支王道:“喻隐舟的尸体,可曾找到了?”
一个士兵站起来回话,说的是白支国的方言,大义是还没有找到。
宋子源道:“不着急,喻隐舟中了那么多冷箭,无论是哪一根,都是要命的!还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掉下去,便算是摔,也要摔个稀巴烂,对不对?哈哈哈哈!!”
“哈哈哈——”
众人哄笑成一团。
“大王,”宋子源道:“不必担心,您就等着周人,变成一片散沙罢!届时,只要大王稍微派兵,便可将不成气候的周人,一把子搓走……到时候,大王可别忘了我的好处。”
“是是是!”白支王道:“我又如何会忘记你的好处?等打败了雒师的军队,咱们便……便……你们中原话如何讲的?一鼓作气!一鼓作气杀入雒师!将你们的天子,你们的太子,全都杀干净!然后请宋公来做新的周天子,如何?”
宋公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意,似乎已然开始畅想成为新天子的光景,拍手道:“好极!好极!正合我意!”
“只是……”宋公蹙眉,犹豫的开口:“只是……喻隐舟虽然已经身死,但雒师的军队,毕竟数量摆在那里,还是不可小觑,不知——大王到底有多少兵马?都屯兵在何地?咱们也好合计合计。”
“哎——”白支王笑道:“不着急,不着急!今日咱们是庆功宴,喝酒!吃肉!暂时不谈正事!”
宋公子源挑眉:“好好,今日欢心,都听大王的!”
“喝酒!喝!”
白支国的酒烈得很,十足上头,宋公子源饮了一些之后,便醉得不成模样。
“不能……不能再饮了,改日……改日再饮……”
宋公站起身来,七扭八歪的往下榻的营帐而去。
黑漆漆的营帐,一条更加深刻的黑影,坐在羊皮之上。
宋公子源立刻戒备,回头看了一眼营帐外面的方向,赶紧把帐帘子掖紧,快步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来了?外面那么多北狄人,你想死么?”
那黑影慢条条的抬起头来……
一张深刻的面容,一双鹰目,鼻梁高挺,嘴唇薄情,完完全全的帝王之相,但俊美得又不可忽视。
正是死讯传到雒师的——喻隐舟。
喻隐舟淡淡的道:“可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