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出任务时我来过附近,对这里的环境多有了解。
乌云掩盖了明月,暗夜中的树影显得狰狞扭曲。
天上开始下雨了。
细密的雨丝笼罩而下,打在身上产生一种奇怪的痒意,泥土的腥气开始在林间蔓延。
——这是火遁忍者的绝对逆境。
好消息是雨水会带走不少信息,为逃亡者予以便利。
黑色的忍猫融入了影子,追寻着快被冲刷殆尽的气息找寻她的另一个主人。
我悄无声息地缀在身后,刚开始还有些不太适应的护甲此时已经不会随着动作发出声响。
我想起泉奈曾说过我的能力与天赋简直是为暗杀而生。
那是在之前揪出据点内外族的探子后发生的事。
后来我用幻术完成过不少暗杀任务,被黑市差点锁定落脚点后,他明里暗里在回信中说过我不必把他的话当真。
我自然没有把他当时的评价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这就是事实,去完成任务也是为了节省族中的资源。
但那件事后,我发现他似乎对我存在着某种我无法理解的愧疚。
雨开始变大了。
刷刷的雨声中,遥遥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我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了极致,忍猫完成任务后悄无声息地退去。
“宇智波泉奈,千手一族和谈的意愿里绝对没有掺杂任何阴谋。”我听见了千手柱间的声音。
比起南贺川的那次见面,他的声音沉稳了许多,带着股说一不二的气势。
泉奈的声音有些虚弱:“千手柱间,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我若是不答应,你难道会放我离开吗?”
我感知着周围的敌人。
不多,除却千手柱间,其他的千手都是一般水平。
但一个千手柱间比任何部队都难以应付。
隔壁家族的族长有立刻回答,气氛更为凝重了。
“抱歉,即使无法说服你,我也必须将你留下。”柱间说道。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即使泉奈同意,隔壁族长也不会放人。
坏了。
果不其然,我听到了泉奈的冷笑声。
“千手柱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辞?想要用我威胁斑哥,你做梦!”
轰的一声巨响,爆裂开来的火遁混着蒸腾的水汽弥漫开来。
忍刀相接,摩擦声刺耳。
“你以为我的哥哥是死在谁手里的?!当年你用花言巧语哄骗斑哥,如今还想让我们相信你是真心结盟?”
“柱间大人!”这是其他千手的声音。
柱间似乎还想说服泉奈,语气挣扎:“我的弟弟也……”
泉奈听到后更是冷漠:“那我更不可能相信你会放下血亲之仇!”
我心中一凛,借着弥漫的水汽构筑幻术,走进了这片战场。
一个、两个、三个……
千手柱间的部下们悄无声息地倒下。
我不敢下死手,怕失去了气息的他们引来千手柱间的注意。
此刻我也越发靠近战场的中心。
我冷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
千手一族的族长似乎终于放弃了说服泉奈,在双方拉开距离后收刀回鞘。
这副似乎是轻敌的模样让泉奈面上浮起恼怒之色,但同时他也更为警惕。
我隐隐预感到了什么,准备发动幻术,谨慎地注视着他,但是——
“抱歉——”千手柱间双手合掌,说道一半突然停下,看向了我的方向,“你是什么人?”
危机感在他转头看向我时便浸透了全身,我本能般地掠出,身后的木遁枝条却穷追不舍,直接洞穿了我的一侧肩膀。
“千织!”泉奈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奇怪,“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来到我身侧,想要挡在我身前。
我抬手拉住了他,在他手臂上悄无声息地传递信息。
——看准时机。
——逃。
粘腻的衣袖上有很多血。
“别误会,做任务路过而已。”我没有抬头看他,松开手重新举起忍刀,将洞穿肩膀的那根枝条斩断,受伤的那只手仍在无意识地抽搐着,鲜血顺着手臂淌下。
额头上冒出几滴忍痛的汗,和雨水混杂在一起。
我微微垂着头,无论如何刚才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偷袭时机,或许是我的注视引起了木遁使的警觉,也或许是我的敛息之术还不到家。
看泉奈刚才的反应,我觉得大概是前者。
只能背水一战了,也不知道接下来的幻术能不能管用。
千手柱间却因为泉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