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不好带回家嘛,小千。”
也是,这里离族地也太远了些,它的主人注定是我啦!
过了会儿——
“……别这样叫我啦,听起来有点怪。”因为刚收下了他的鱼,我也不好意思像上次那么凶他。
天色完全黑下来后,祭典有烟花观赏活动。
观赏地点在城外的河边。
我嫌弃抱着鱼缸有些累,就先回了趟据点,把金鱼放下,然后顺着人流走去。
忍者的本能终究不适应这种人多的场合,尤其是在没有伪装的情况下。
人挨着人的情况下,很难应对偷袭。
我们躲到了树林里,坐在一颗不知道有多久树龄的老树的枝干上等待烟花。
高处的风有些凉。
游人们的声音从河岸边传来,遥远而模糊,像是雨天时的白噪音。
夏虫有一声没一声地叫着,已是夏末的树林中偶尔漂起几点零星的绿光。
“萤火虫。”注意到那点萤火虫,我赶紧让泉奈看,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低头看了眼,想了想:“南贺川附近的萤火虫比这里多,明年要回来看吗?”
“再说吧。”明年的事谁也说不准,战乱年代,过的是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
他嗯了一声,我们的手握得更紧了。
心跳声仿佛顺着手掌间相触的脉搏,陡然放大。
奇怪。
这么高的风也吹不散耳后的热意。
可能是我们坐得太近了。
毕竟是两个擅长火属性查克拉的忍者。
脑子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被握着的手不知何时被泉奈摊开,他的手指强硬地、不容分说地挤进了指缝,复又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由轻轻颤抖了一下。
大概是树上的风。
“小千。”他靠在我身侧,肩膀挨着肩膀。树梢上的明月大得可怕,泉奈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我受惊般地条件反射地收紧手指,握住了他的手,转头看他:“怎、怎么了?”
两个火属性的忍者果然不该挨这么近,火属性的忍者是易燃物,夏末的气温也没有降下来。
按照以前古装剧里的套路,火属性的忍者们聚在一起,值得上一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需要防止失火。
这种天靠得太近了,就会像被烧起来一样,相接的掌心、互相触碰着的手指、挨着的臂膀、呼出的吐息都热得发烫。
连心脏都因为这样的高温聒噪地鼓动着,震颤着。
泉奈看着我的眼睛。
他似乎在走神,长久地没有说话。
“泉奈?”于是我又问他。
他仿佛这才回过神,对我露出一个笑。
交握的手被他的力道握得有些发疼。
他是不是故意报复我?
他抬起空着那只手,轻轻拨了下我的头发往下梳理:“有些乱了。”
他说。
我慌乱地转头看向河边:“这里风大,头发被吹乱是很正常的事。”
“你也是这样呀。”我强调了一句。
“也是。”他没再说话了。
咻的一声。
烟花升空的声音划破了隐约的人声,一道细小的光束升到了空中,越过起伏的树海,之后在微蓝的夜幕下噼里啪啦地炸成五颜六色的花。
一声接着一声,不断升空的烟花在月影与星空的注视下绽放成不同的模样,转瞬即逝。
我沉默地注视着这些它们。
脑中什么都消散了。
“小千。”泉奈又在喊我。
我回神看向他,夜空中他的发梢显得柔软了些许,在风中微微飘动着。
我想起我们刚才的对话。
——头发被吹乱了。
我不禁伸出手,挡在他的头发边上。
“怎么了?”他又问我。
脸上有些发热,我轻轻碰了下有些硬质的黑发,心想他后面那缕留长的头发就柔软许多了,他的头发倒是有点像他这个人——
“吹乱了——头发。”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发丝掠过手指的触觉似乎未消散。
手轻轻搭在身侧的枝干上,微微收紧。
“你刚才要说什么?”我扬起笑看他。
耳边是接连炸开的烟花声。
风吹过树海,树冠簌簌摇动。
泉奈微垂着头,深黑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我的眼睛。
“生日快乐,小千。”他轻声说道,小心的样子似乎担心这话被旁人听了去。
又是啪的一声。
一声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