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手上不空,如果只买一个,我还可以先拿着东西,然后把鲷鱼烧给他。
或者我们可以先找个能坐下的地方,把东西放一放,吃完东西再走。
“千织?”
泉奈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我应了一声,而后下意识地举着其中一个鲷鱼烧凑到他唇边。
我和他齐齐愣住。
我心下一慌,下意识地想要收回手,泉奈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垂下的阴影敛住漆黑的眼瞳,而后微微俯首,就着我的手咬了一口被面皮裹住的甜食。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
“谢谢。”而后,泉奈抬眸看向我,轻声说道。
我:“……”
“不、不用谢。”耳朵烫得厉害,我连忙收回手。手里拿着鲷鱼烧,我莫名地想着自己这下总算明白什么叫烫手山芋了!
看了一圈摩肩接踵的街道,终于找到个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后,我便赶紧示意那个方向:“我们先过去休息一下,正好把东西吃了。”
泉奈自无不可,跟着我过去。
一坐下来,我连忙把泉奈那只鲷鱼烧塞进他手中,垂下头专心解决自己的。
往日喜欢的红豆沙不知为何有些索然无味。
食不知味地解决完手里的食物,我这才犹豫地看向泉奈,和他的视线对上。
天空簌簌地落起雪花,有零星几个行人买了伞遮雪。
他的眼睛像是闪烁着星星,在雪的映衬下更黑。
“别看了,吃个东西而已,哪里有什么好看的。”我伸手去挡他的眼睛,竟真的被我得了逞。
掌心下眼睫微微扫过,我手下意识地就要松开,泉奈却主动按了上去。
“别动。”他低低说了一声,任由自己的视线被遮挡,另一种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
我呆呆看着他没动。
从眉骨到眼角、鼻梁到嘴唇,他的指尖带着股雪意的冷,安静、若即若离地自我脸上划过,留下微湿的感觉。
像是雪落的触感。
好像我们并非坐在街边,而我们现下正在做一件十分认真的事。
泉奈突兀而诡异的举动使我心底潜藏的不安更盛,我几乎是强硬地避开了他的手起身。
飘扬的雪花落到黑发青年的脸上,化开成透明的雪水,他仰着头看我,双手放在膝上,黑眸沉静,什么都没说。
我慢慢地冷静下来,垂头看他:“休息得够久了,走吧。”
泉奈嗯了一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起身握住我的手,淡笑道:“好。”
我狐疑地望他一眼,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提议道道:“再去买几件冬衣吧,你的手有些冷。”
我好几次想要开口他刚才为什么突然那么做,他那样就好像他已经……看不见了一样。
但每每我想张口问他的时候,他就会突然提起一些事来转移我的注意力,眉眼温和,不像是故意的。
我的心思彻底没法放在逛街上了,宇智波泉奈这家伙却突然像是逛街上了瘾,拉着我去买各种东西。
到成衣店买冬衣的时候,我本来想随便添一件就够了的,毕竟到了我们这个份上的忍者,气温对我们的影响并不大,泉奈却说这不影响我们感知冷热,让我多选几件。
“那你也选几件呀,不然你站在我边上,穿得这么少,显得我输给你了一样。”看起来太丢脸了。
泉奈忍着笑说了声好。
最后我们全都两手不空,大包小包地抱着东西回了族地。
回去的路上人迹渐少,我用了个分/身术让分/身替我拿着东西。
自从见过宇智波真生用分/身术带孩子,我就感觉自己在这上面打通了任督二脉。
泉奈见状嘴角微抽,却如法炮制。
分/身送东西回去,我却扯住他把他逼在一棵树前,问他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换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对泉奈做出树咚这种事。
树梢上的积雪簌簌抖落,洒落到我们头上。
“反常?”他的头发显得越发黑,泉奈沉默片刻,似乎想找借口转移话题,但深山老林里也没有什么话题可说,最后不得不接口,“我没有。”
他轻缓地眨眨眼,垂眸看我时眼中浮起几丝故作的笑意:“实在要说的话,我只是想如当初承诺那般,好好照顾你。”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他为了增强自己话语的真实度,嘴角也微微翘起,仿佛十分轻松。
忍者当然擅长演戏。
就和他之前企图遮掩自己的眼睛状况一样。
“照顾我?”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在散开的白色雾气中闭上了眼,伸手抚上泉奈的脸。
——就如之前他对我做的一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