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族长现在这么生气,我真的不太想去了。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惊慌的声音从旁边院子里传了过来。周身环绕着蓝色火焰的尾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过来叼住我的袍角,不让我继续往前走。
“宇智波斑疯了,他说要挖你的眼睛,快跑!”又旅说道。
循声回过头来的家忍神情大变,他在接触到我的目光后脸色发白,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盯着又旅,没有说话。
渐渐的,蓝色的猫科动物脸上浮现起几缕心虚。
“……我们的关系,似乎不值得你涉险通风报信吧,又旅,”我蹲下身看着在斑的查克拉笼罩范围下微微发抖的尾兽,想了想后问道,“泉奈许给你了什么好处?”
“你有没有想过,真的激怒了斑大人,就算是泉奈为你担保,你也讨不得了好。”
太粗糙了。
虽然我和又旅确实能说得上几句话,但是尾兽忌惮万花筒就像是当年待在羽衣身体里留下的后遗症一样,又旅在一定程度上也忌惮着拥有万花筒的我。
更不用提她对族长那讳莫如深的态度了。
往常这家伙避着族长走不说,她在聊到族长时都不愿意直接称呼族长的名字,经常用“泉奈的哥哥”来指代。
她怎么可能会主动在族长状态如此不对劲的此刻对着和族长干——而且族长就在附近,轻而易举就能发现她的举动。
只能是有人用更大的利益诱惑了又旅。
这个人不作他想。
又旅闻言,瞳孔紧缩了一瞬,身形僵住,而后缓缓松开咬住我衣服的牙齿。
“是泉奈安排的,”她迟疑了片刻,犹豫地看了眼泉奈房间的方向,还是道,“但他哥哥的情绪现在真的很不稳定,你考虑清楚再过去。”
这么说完,蓝色的尾兽窜上房顶,飞快跑了。
“……千织大人?”家忍见我迟迟没有动作,不禁出声问我,却不敢催促。
我抬眼看过去,再度想了想刚才又旅说的话,起身后对他温和地笑了笑:“没事,过去吧。”
虽然我确实也是万花筒,可我和泉奈之间可没什么亲缘关系。
族长要是想要我的眼睛……
不久前在族长家的那场切磋已经证明了,他完全可以亲自来取走我的眼睛,犯不着把我半哄半骗过来。
更何况这里还是泉奈的家,泉奈此刻的状态大概并不好,族长犯不着在这里动手打扰泉奈。
“斑大人,千织大人到了。”
家忍停在了泉奈的房门前通传,空气中隐隐传来刺鼻的腥气。
明明闻惯了这种味道的我却突然感觉一阵反胃的作呕,不由皱眉侧过头缓解那股心理上的不适。
门开了。
族长满脸阴沉地站在门前。在让家忍离开后,他的目光锁定了我。
好浓重的杀气。
垂在身侧的手反复屈伸,握拳又松开。克制住去碰暗器的本能后,我眨了眨眼,看着族长,问道:“斑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他身周的气压更低了。
“进来吧。”族长说着,转身往里走。
我哦了一声,跟着走了进去,把门合上。
大概是早有预料,所以在看见背对着我坐得挺拔笔直的泉奈身旁那一大盆血水和已经被剜下来的眼睛时,我心中的情绪并不是很激烈。
可怜的药师守在泉奈身后,脸色泛白,身体不断颤抖。
还是到了这一天啊。
我轻轻眨了下眼睛。
“真让人震惊,发生了什么吗?”我将目光从罐子里的那双万花筒上收回,语气平淡地说道,“泉奈怎么伤得这么重,是谁伤的?”
泉奈平时扎成一股的长发披散着在背上散开,背对着我的长发忍者肩膀微微抖了一抖。
我极力从他身上挪开目光。
族长站在一旁,看着我冷声说道:“你不知道?”
“……哥,和千织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泉奈终于开口说话,语气虚弱。
“我该知道什么?”我放缓语调,疑惑地看向族长,“斑大人,我和泉奈很久没有联系过了。”
“还有,为什么不赶紧进行医治?”我问道。
忍者确实是很擅长演戏的生物。
“为什么?因为没有必要再治疗了,他的万花筒瞎了。”族长语气讥讽,话中的内容却是假的。
正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假的,所以那一瞬间我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族长的目光在我身上停顿片刻,突然低笑道:“你们是不是真的觉得,我的脾气很好?”
他抬起头,看向他的亲弟弟,语气森寒:“宇智波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