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少年锋利的犬齿咬碎了一颗菠萝味的棒棒糖,吃药引起的偏头痛微微有所缓解。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他犯病的时候只管今朝,哪里管明天。
江淮生带过来的矿泉水,平常吃的东西塞满了厨房的冰箱。
他用的毯子和被子,还有地毯全部都用推车拖了过来。还有新的四件套也是,全部都丢在床上让顾棠铺。
大少爷皮肤娇嫩,不喜欢睡粗糙的老土布。
江淮生并不强求顾棠做家务,毕竟他也不给对方发工资:“你不想铺也行,可以叫管家他们进来帮忙。”
顾棠忍着发作的偏头痛,在这些细节上退了一步:“衣服这些可以进来,其他不行,放完东西就出去,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些东西处理起来也方便,到时候扔掉也不会在房间里留下什么痕迹。
于是管家和保镖们把江淮生平常穿的睡衣,还有大少爷要换洗的衣服也强势的挂进了顾棠小房间的衣柜里,倒是顾棠自己带过来的的几件换洗衣服,被挤在了衣柜的一个角落。
四件套焕然一新,原来的蚊帐被小心妥贴的取了下来,崭新的天蓝色的蚊帐被挂了上去。
要不是有顾棠在一旁盯着,生活管家甚至可能想要把窗户上的纱窗也一起换了。
“一个小时到了。”
顾棠迫不及待的赶人,不肯让他们多留一分钟的时间。
此时的顾棠有点像是一只藏獒,是凶残的猛兽。藏獒对主人忠诚,对其他人可没有什么温柔可言,管家绝对不会蠢到把自己当成顾棠的主人。
他客客气气的说:“顾少,那麻烦您多照顾淮生少爷。”
等管家他们走了,江淮生就把眼镜甩在床头柜上,他质问起之前顾棠发的消息:“你之前给我发的那个消息是什么意思,你疯了?再好的田也经不住这种耕!”
之前就保持了长时间的顾棠突然拽住了的江淮生的手,一言不发的把他拖进了新的蚊帐内。
菠萝糖那种酸甜的味道强势侵入江淮生的口腔,他还尝到了一丁点血液的铁锈味。
江淮生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被拽疼的手腕,反而问顾棠:“你受伤了?”
“闭嘴!”
顾棠不想听见哭泣之外的任何声音,特别是关怀。
他讨厌虚假的关怀,讨厌那一张张虚伪的笑脸。
江淮生顿时满腔怒火:“顾棠,你发什么神经,我们协议里可没写这个!”
他的声音再次被堵住了,呜咽着,只能发出很破碎的声音,连舌根都发麻。
老旧的木床嘎吱嘎吱,剧烈的程度仿佛随时都能够散架。素白的手无助的伸出,扯烂了崭新的蚊帐。
江淮生好不容易爬出来又被拖回去,太恐怖了。
江淮生第一次认识到,原来生日那天的顾棠真的很礼貌,是一个技术不好,但是彬彬有礼的初学者。
顾棠进步得很快,但是太快了,快到他严重怀疑对方之前是不是装的。
他的小腿在雷霆中控制不住的颤抖,意识在狂风骤雨中涣散,严重怀疑自己会死在这张小破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