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下来的泪水落在傅邵易的指尖,也犹如在他的心间烫了一下,引起阵阵涟漪。
傅邵易神色着急,刚想继续开口询问,谢非迟自己开口了。
“你刚从医院醒来那天,我们在你家的画室,你问我,我会不会觉得跟你结婚是个错误的选择,你那天为什么要这么问我?”
傅邵易脸上先是一顿,然后很快道,“我有问这个吗?那可能是我睡三天刚醒不久没缓过来劲,瞎说话的,你别放在心上。”
“你骗人。”谢非迟眼泪莫名止也止不住了,“你那天其实是在想着等我一切恢复正常了,然后要跟我离婚,是不是”
傅邵易:“没有,阿迟,我、”
谢非迟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哭得更凶了:“你就是这样打算的,只是我太蠢了,我现在才反应过来,所以你那天才不想亲我,不跟我一起洗澡你都打算好了。”
“”傅邵易沉默了下来,捧着谢非迟双颊的手慢慢松开。
谢非迟支起双膝抱坐在床尾边上,低着脑袋,声音还是哽咽地继续开口,“你如果想跟我离婚,你只能是突然觉得我是个大麻烦,觉得我对你不好,我对你不关心,只有这种理由我才愿意认但你就是不能觉得我身上发生的事是因为你当时提出想跟我去领证结婚才造成的”
傅邵易:“”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有这种想法,如果你会这样想,那这一切根本都是我的错,我根本就是一个祸害”谢非迟说话有些紧绷。
傅邵易听到这,先是闭了闭眼,再度睁眼时,他看着谢非迟,“阿迟,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这样想了,我承认,我确实是有这样想过”
得到回答,一颗豆大泪珠再次不受控制从谢非迟眼眶无情滑落。
傅邵易面对着谢非迟,开始轻声阐述:“高三那年,我失去了记事开始第一个很爱的人,那是我爷爷,我当时特别难过,过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才能想开走出来,想着我身边还有很爱的人,他们还能陪我很久很久去年,我爸妈发生意外也永远离开了我,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又想着我还有阿迟,阿迟会一辈子陪着我”
谢非迟听到这,还是没忍住情绪,发出了啜泣声。
“贾彦当时跟我说,你没死,只是一直检测不到你在哪里,我当时就在想着,这一切肯定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贪心觉得我爱的人要永远陪着我,我的庆幸似乎成了一道魔咒。”傅邵易阐述自己心理话的声音并没什么起伏,“贾彦给我看了你的生命力,我就想着,等把阿迟找回来了,我就不能再贪心把阿迟留在我身边了,我只会害了阿迟,会害了阿迟爸妈为阿迟担心难过。”
“不是不是,你不要这样想,你不能这样想。”谢非迟立即摇了摇头,哭着说,“这一切从来都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又让你难过了,对不起。”
傅邵易说出口的每个字,犹如无数把刀子同时剜着谢非迟的心脏。
他今晚意识到傅邵易可能是这种想法的时候,心脏就有些受不了了,更别说傅邵易现在亲口说出来了。
傅邵易抬起双手再次捧住了谢非迟的双颊,轻轻擦去了他满脸的泪水,定了定心神,开口,“阿迟,这是我之前心态特别不好想不开的想法,我现在主动跟你说,只是我知道现在瞒不了你,你问我我就跟你实话这个想法只是我缓不过来劲认为的,我们现在好不容易重新走在一起了,我还是很喜欢你,我还是很想跟你永远在一起。
会让你看出来,是我太差劲了,我昏睡三天前,贾彦和许萧季跟我商量,是想要由我来告诉你真相,还是他们来告诉你真相,他们说你很信任我,所以如果我愿意自己来跟你说真相,确实会更好,但他们也有跟我说了可能会发生的事,那就是如果我要选择自己恢复记忆去跟你讲,我一开始醒来可能会产生一些割裂感会让我觉得很不适,但我却非常自信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许萧季最后其实也给了个建议,说也可以由他们来告诉谢非迟,因为谢非迟的情况非常可观,然后傅邵易愿意的话,睡上三天恢复记忆后,在谢非迟面前假装把今年的事给忘记了。
因为这样,可能会让谢非迟恢复的得更快。
毕竟现阶段的傅邵易不质疑谢非迟是无可厚非的,但如果是从前的傅邵易不质疑且坚信变化很大的谢非迟是爱人,对谢非迟来说可能将会拥有更巨大更快速的恢复程度。
因为世界之前有让谢非迟回到了过去亲身经历某一事件,就是在傅邵易家里一楼那个画室发生的事,给了许萧季会提出这个建议的想法。
世界安排的过去事件,虽然那个主体是过去的傅邵易,可那其实也是一个活生生有自主意识的主体,这个过去的主体在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