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类的希翼。
楚惊秋睫毛一颤,息影的能量似乎越来越少,女人的面容越来越模糊,楚惊秋没由来的心慌,就好像,这即将变成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不,不要——”
楚惊秋想要扑上去抓住女人的面容,去抚摸女人苍白的脸,但他的手只能穿透虚影,只能抓到一片冰冷的空气。
女人想要极力挤出笑容,但她太累了,最终还是没有挤出一个微笑,肌肉僵硬的矗立在那儿,“chief。”
“我们会一直等着你的归来。”
“只要有你在,人类就会一直在。”
“还有——”
女人的眼似乎逐渐暗淡了下来,猛然,她的身子往前一倾,口中吐出大片大片的鲜血,染红了那苍白的肌肤。
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抚摸楚惊秋,唇畔大口的鲜血溢出,她喃喃说:“我很想你,楚哥。”
息影彻底没了能量,如同废品一般淌落在地上。
楚惊秋呆呆的瘫坐在地上。
脑中如走马灯般闪烁着模糊的场景。
“楚哥!这朵花好看吗?这可是向日葵诶!”大片大片的花海中,女孩子穿着一身橙色的长裙,手捧着一朵金灿灿的向日葵,她的脸却是模糊的。
“楚哥!我考上了你那个研究所!”女孩兴奋的拿着通知书揽着他的手。
“楚哥,为什么要开启这个计划!为什么!你为什么会爱上那么一个怪物!”女孩尖锐嘶哑的声音才楚惊秋的耳畔响起,她质问他。
“楚哥……”
楚惊秋茫然的眨了眨眼,大脑中剧烈的疼痛犹如潮水般向他侵袭而来,他忍不住蜷缩起身子,把头埋在膝盖之中,头疼的几乎要爆炸了。
“好痛,好痛啊……”楚惊秋双手紧握着,手臂的青筋暴起,疼痛像是一把锯子,要剖开他的大脑,在他的头骨里钻孔,楚惊秋四肢小幅度的痉挛着,大片大片的冷汗浸湿了背部。
他痛的丧失了感知外界的一切能力,连呼吸都不敢,五感钝化。
“救救我……”
“好痛啊,我不要想起来,太痛了。”
“小衍——”
楚惊秋泪水横流,大脑的钝痛让他根本无法思考,他只能遵循内心深处,扎根在灵魂烙印中的,最原始的本能,去呼喊他无数次梦魇之中的那束光。
楚惊秋的鼻尖似乎萦绕着段衍身上那股清甜的味道。
他大脑的钝痛缓缓褪去,楚惊秋这才得到了释放,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那疼痛所带来的麻痹感让他的肌肉僵直、抽搐着,依旧残留在体内。
但他能思考了,钝化的五感正在缓慢的恢复,他才发现,他手里攥着一件衣物,而他正埋在这件衣物之中。
楚惊秋认出来这件衣服,这件衣服是他给段衍买的睡衣,和楚惊秋是同一家,还是同一款式,只是颜色不同而已。
他觉得很好穿,就给段衍也买了一件。
此时他正埋头在这件浅蓝色的衣服里面,跟只猫见了猫薄荷似的埋头吸着,汲取着上面专属于段衍的味道。
他心头涌现出了无尽眷恋,这股情绪如藤蔓般攀爬在他的全身,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体上,只要他一动,他就会被上面布满的荆棘刺入,无处遁形。
楚惊秋的理智告诉他已经越界了,他只是大脑疼痛,忍忍过去就好了,为什么还会把段衍的睡衣塞入自己的口袋呢。
楚惊秋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动静,他迷离的看着手中浅蓝色的睡衣。
“好舒服,好喜欢这个味道……”
他呢喃着,再次把脸埋入了睡衣之中,鼻尖拱着柔软的衣物,如同搁浅在沙滩上的鱼儿对水疯狂的渴望和一脸。
这仿佛是刻印在他骨子里的本能,根本无法拒绝,他根本不能起了抵抗的心思。
他如以往无数次那样告诉自己。
一下,就沉沦一下就好。
温水煮青蛙。
楚惊秋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这么依赖、贪恋段衍身上的味道,他好像只要一离开段衍很久,他的大脑就会开始疼痛,身体会开始瘙痒,最明显的是腹部那一块总会小幅度的钝痛。
楚惊秋想要段衍摸摸自己,抚摸自己的小腹,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会好受很多,但他没敢。
每次只能在段衍熟睡之后,用他的脸颊轻轻蹭着段衍的脸,感知到从肌肤上面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缺水的细胞仿佛一下子充盈了过来,枯萎的生命重新得到了滋养,心脏的空虚被瞬间填满,他整个人被安全感萦绕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楚惊秋会下意识的携带段衍的一些物品,从最开始的手帕,到现在段衍的睡衣。
他像是吃了毒药,段衍对他来说是唯一的解药,即使这个解药让他上瘾,他也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