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仁是谭安安的爷爷,还是当初给楚惊秋说线索的那个老爷子,如今却也离奇的死了,让楚惊秋心里格外的不好受。
明明几周前还好好聊着天的活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冰冷的尸骨,对谁来说,冲击力都过大了。
“赵爷爷和我爷爷是好朋友,我前几天还来这里看过他,没想到他也……”谭安安吸了吸鼻子,鼻头红红的,嗓音嘶哑,带着破碎的哭腔。
“后天是爷爷送入殓棺的日子,按照我们那边的习俗,要先去殿里送一圈,爷爷又是村长,最年迈的老人,我身为他的长孙,得带头去贡……”
谭安安坐在长椅上,自言自语说着。
楚惊秋敏感的神经一动,“殿里?”
谭安安抬眸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嗯,爷爷是齐豫山皮影戏始发地村的村长,按照习俗,要去我们信奉的神里面供奉,然后把爷爷的灵牌供奉到祖庙里。”
“其他地方的神都叫庙,你们叫殿?”楚惊秋有些好奇道。
“是的。”谭安安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着楚惊秋扬起一抹笑,只是那笑苍白无力:“我们信奉的神……和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样。”
“楚先生,您要不要来参加我爷爷的葬礼?”谭安安郑重地看着他,目光灼灼。
“这……”楚惊秋到也想去,但只是这回他不知道是以什么方式和身份去,他和谭安安没有任何关系,和谭仁也只是一面之缘。
“去吧,惊秋。”公霄拿出了一个铭牌,上面刻有楚惊秋的名字,xx警局顾问。
“以邵家的身份过去,刚好邵家想请我们警局找代表一并过去参加谭老先生的葬礼。”
谭仁,齐豫山皮影戏遗产文化传承人,对东稷国文化的传承具有重大的贡献。
他的死去也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谭安安眼神低垂,在黑暗中,她翘起一抹得逞的弧度,只是神情被阴影遮盖,楚惊秋没有发现罢了。
七夜小学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在路灯下闪烁,已经一月份的京州格外的寒冷,寒风在空中萧瑟,吹落了一地枯黄的落叶。
三个人的身影被昏黄的路灯无限制的拉长,在楚惊秋没有看见的角落,谭安安的影子逐渐和公霄的影子融为一体,扭曲的抖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漆黑的影子中蠕动出来,去靠近楚惊秋温热的身体。
惨白的月光落在地上,那光似乎要被这浓稠的夜被吞噬,拉入到那无边无际的深渊之中。
第77章 Chapter 77
期末考断断续续的分开, 最主要的专业课的考试在前几周已经陆续考完了,楚惊秋在后面的确没什么事情了,家教那边也已经辞职了。
他手头的稿子也画完了, 只剩下最后的润色了,因此楚惊秋的时间很是充裕。
就好像, 一切都在冥冥中安排着。
“嗯?惊秋, 你也在这儿啊。”在齐豫山的车站,楚惊秋低头看着手腕上的表。
他原本应该是在京州和邵泽一起出发的,但邵泽家里有事情要提前出发,他抵达齐豫山的日子刚好是葬礼举办的第七天。
传说在头七的时候, 死后的灵魂会在这个时间再次回来看望自己的亲人,在今晚,谭仁的遗体就要被送去火化了,刚好头七是送入殿里的日子。
“陈浮?”
楚惊秋闻言, 抬起头, 对上了一双浅棕色的眸子,一段日子不见, 陈浮似乎瘦削了一大圈。
“我哥病情加重, 在医院治疗, 只能我来去参加葬礼了。”陈浮苦笑了几声, 但他的面容里面似乎没有听见哥哥病情加重而显露出的悲痛。
“你是不是胖了?”他一愣, 看着穿着宽厚衣服的楚惊秋,楚惊秋穿着短款的棉服, 白色的T恤从棉服下露出来, 穿着修身的裤子, 带着黑色的鸭舌帽,活脱脱一个青春靓丽的男大学生, 但他的肚子似乎微微隆起,被棉服盖住。
“你也这么说,这么明显吗?”
“嗯,你去过医院了吗。”陈浮轻蹙着眉头,毛茸茸的卷发轻微的晃动。
“……我家里人来照顾我了。”
楚惊秋这话不假。
他面前浮现了在他身体极度不舒服那天,段衍来到了家里。
……
“呕——”
楚惊秋从床上爬起来,快速的下了床,冲进厕所,他立马打开了水龙头,既便水龙头的水流开到最大,哗哗的水声砸在白色的瓷砖上,飞溅在楚惊秋的脸上,还是遮盖不住楚惊秋的呕吐声。
他趴在洗漱台上,双手抵在洗漱台的边缘,俯下身子,止不住的干呕着,他感到自己似乎都要把胆汁给吐了出来,吐得浑身无力,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楚惊秋吐完,翻腾的腹部终于是好受了一些,他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