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深:……
魏云深顿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激动,恨不能立马抓着师兄的手跟他相认:“你也是孤儿?”
“瞎说什么?!”
小师兄被他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但大概是看魏云深年纪不大,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包容,“我有爹娘的!”
魏云深迟疑了:“可你刚才不是说……”
“我爹娘正当壮年,那不就是上没有老吗?”他想到什么,眉眼温和了些,“而且我下个月就有小了。”
魏云深恍然大悟,连忙跟他说了两声恭喜。
结果只有他自己是真的孤儿啊。
没找到宋持怀,魏云深打算换个地方看看,旁边笑够了的师兄却拉了他一步,他看了一眼云极生的出口,确定等的人还没出来,才问:“你是新入门的弟子?”
魏云深点头:“怎么了吗?”
“我看咱们也算有缘,给你提个醒。”
小师兄道,“你是新人,很多事不知道都没有关系,可以慢慢学,但唯有一点:以后看到少宫主和他的相好最好躲着点,远的我不敢说,但我入宗门后已经见过三个人因为背后讨论了他那相好被拔舌头,你年纪轻,可千万别想不开去打听别人的私事。”
魏云深向来对别人的私事没什么兴趣,但这个人是凌微,这就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不由好奇地问:“他相好叫什么名字?”
对面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忽然将声音压得极低:“宋持怀。”
魏云深原本一边听他说话一边还在找宋持怀的影子,猛然一听到这个名字,大脑宕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说谁?”
大概觉得魏云深是新弟子不认识人也正常,小师兄想道:“太虚长老的关门弟子,你现在不知道也没事,等到了三个月后的授师大会,你就卯足了劲地往台上看,到时候觉得谁最好看谁就是他。”
这一番话指向性太明显,让魏云深想要抵赖成听错都不可能,他仍觉得不可置信:“你说宋持怀?他是凌微的相好?”
“叫你声音小点!”那位师兄连忙上手捂住了他的嘴,低声咬牙,“你要害死我吗?”
魏云深没有回应,这个消息太过惊憾,他耳边一阵耳鸣,“嗡”地听不清话。
宋持怀是凌微的相好?
莫名地,他想起刚到天极宫那天毫不避讳冲向宋持怀的身影,还有当时宋持怀几乎纵容的笑。
所以男人和男人……也能做那种事吗?
而且这种事这么私密,怎么他听起来好像是个天极宫弟子都能知道一样?难道他们平时都不知道躲人的吗?
真是……真是不知廉耻!
魏云深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但宋持怀答应了要等自己考完心斗一起回去却临时变卦是真,这给了他一点从道德高点去质问的勇气,然而等真正回了鸦影居,看着满院低飞的乌鸦,那点勇气又瞬间烟消云散。
他真的是因为宋持怀出尔反尔才这么生气的吗?
——这是魏云深发觉自己在得知两个男人也能在一起后频频想起宋持怀那张漂亮的脸时的自我检讨。
如果宋持怀嫌他烦,要把他打发出去不让继续住在这里了怎么办?
——这是寄人篱下为生计发愁的客观事实。
而且就算宋持怀真的跟凌微搞在一起了又怎么样?人家两厢情愿,说白了反而是他的出现抢占了别人在一起的时间,这么算下去好像他要更过分一点?
——这是心斗结束之后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
已知宋持怀出尔反尔是真,把他赶走是可能,他跟凌微两情相悦被自己打扰是猜测,三者合一,魏云深几番犹豫,最终决定——
不管了,他就打扰了怎么着吧!
刚好乌潼经过,看到魏云深站在院外却不进去,好奇询问:“怎么了?”
魏云深回过神来,看到是他,也问:“我师父回来了吗?”
这还是他第一次管宋持怀叫师父,之前不知怎么总觉得别扭说不出口,现在却叫得神清气爽。
他就打扰他师父了,怎么着吧!
徒弟打扰师父那能叫打扰吗?那叫好学,叫尊师重道!
“回来有一会儿了,已经睡下了,不知道现在醒了没。”乌潼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睡下了?
魏云深顿时紧张:“他跟谁一起回来的,凌微?”
“是跟少宫主一起回来的。”乌潼对他的态度感到奇怪,“有什么问题吗?”
还“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大发了!
想到今天听到的那些传闻,魏云深马不停蹄地往宋持怀房间里赶。
他本以为凌微也在里头,要敲开宋持怀的房间恐怕有点困难,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敲,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宋持怀穿戴整齐,刚好站在门里。
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