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想要与朋友结伴抱团的弟子来说极为方便,却也是杀人灭口的良佳时机。
魏云深被传送到的位置还好,是在一座植被茂密的山上,他找到一个山洞,又摘了一堆野果木材备着,眼看天色渐晚,决定不再外出。
夜深时,山洞内火堆冉冉,魏云深忙了一天,解了外衣铺在地上当床睡去。
……又硌又硬。
魏云深从小娇生惯养,哪怕后来魏家灭族,他跟在宋持怀身边也没受过这样的罪。原本昏沉的大脑在跟“床”的较劲中逐渐清醒,他来回换着不同的姿势,正气得想要起来把山洞给打扫一下,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阴风。
——那绝不是正常的风。
刚翻了个身的魏云深霎时不敢乱动,他摒着气,感受到紧闭眼皮上的暖红被黑色覆盖——是洞中的火堆熄灭,与此同时冷意森然,从脚底攀延至他的全身。
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踩在沙石上越来越近,魏云深握紧了腰侧的剑,他手心里全是汗,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来人是谁?什么目的?要只是想要些野果去吃倒是可以,或是看中了这个山洞他也不是不能跟人同住,可是这两样只要好好跟他说就可以,为什么要趁他睡着的时候来。
难道是……想要杀人?
可为什么?他又没得罪过谁。
魏云深脑子里一片混沌,暗中前进的人也终于摸到他的榻边,没有片刻犹豫,来人手起刀落,魏云深感到一阵凌厉刀风迎面,立刻抬手作档。
——他爆发出了自己都没想到的力量和技巧,木制的剑竟然将对方铁打的长刀击飞,魏云深震惊之余,又迅速将剑刃逼到刺客颈间,厉声发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说话时他操练着还不熟悉的灵术飞向火堆,方才才熄灭的火立即复燃,山洞里亮如白昼,魏云深这才看清来人——虽然俊秀,好似还有些眼熟,但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人,便不由得皱眉。
对方也没想到魏云深竟还醒着,他也是个刚强的人,被人拿剑抵着脖子也不怕,只是冷声道:“技不如人我认输,有本事你杀了我,我也无愧我林师兄了。”
他说得正义凛然,魏云深只感到莫名其妙:“什么林师兄?”
“你不记得也正常。”那人冷笑,“反正你们这种人天生就瞧不起我们外门弟子,是杀是辱不过一句话的事,确实不必多心记挂。”
魏云深:……
不是,什么就他们这种人?怎么就瞧不起了?
到底怎么回事他倒是说啊!他不说自己怎么知道?
他觉得这人实在奇怪,但对方脸上的愤怒又不似作伪,仿佛真有什么天大冤情在里边似的,魏云深只好压着怒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那人冷笑,“两月前的心斗试炼后,云极生外,你没跟我师兄说过话吗?”
听他这么说,魏云深才隐约有了点印象。
时间过去太久,再加上这两个多月一直在刻苦练剑,确实没注意过外界发生了什么。魏云深终于想起为何会觉得对面的人眼熟,当时跟自己说话的那位师兄在外等人,等的不就是他眼前这个吗?
脑子里的线索串成一条,魏云深终于理清思绪,知道了那位师兄姓林,而来偷袭自己的是林师兄的友人,于是将剑放下:“他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
那人两眼恨恨,魏云深收了剑,他便更无顾忌,当即上手抓住前者衣领,激动道,“心斗之后林师兄被人抓去审问,说是背后说了不该说的话,现在已经被人割了舌头,你说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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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万象森秘境的关闭,原本来相送友人或弟子的其他人也陆续离开。
宋持怀也要走,却还没抬起脚,就看到一个意外的人影。
“师父。”他上前行了一礼,举止规矩,“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新收的徒弟。”
太虚抚着花白的胡须,叹气道,“资质一般,不如微儿替你挑的那些,怎么选了个这样的?”
宋持怀也知魏云深的资质在修仙界中只在下乘,却仍道:“故人之子,当多尽心。”
这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太虚叹了口气,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道:“微儿离宫前托我交给你,说是礼物,我前阵子忙,给你传音你也不回,正好今日在这碰见,你拿去吧。”
宋持怀垂眸看那只华贵的匣子,却没去拿,反问:“这里面是什么?”
太虚用灵气感受一番,皱眉:“好像是一截舌头,他怎么老给你这种奇怪的东西?”
“约莫又是哪个弟子背后嚼人舌根了吧。”
宋持怀不以为意地收回目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