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影一僵,少年没有回答,无声的沉默便就是最好的答案。宋持怀心里有个底,他将佩剑化去,抬手摸上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上,而后将紧合的手指根根掰开,嘲弄笑道:“经历了那种事还喜欢这张脸,魏云深,你不觉得自己很贱吗?”
魏云深心神大动,无数隐秘的疼痛从肺腑处钻出,他用力拍开宋持怀的手,冷笑:“师父见到个男人就忍不住要贴上去,不知勾了多少人作恩客,竟还肖想会有人喜欢你么?”
两人开始较劲,挣扎中宋持怀颈后的青丝撩起,魏云深看见一道暧昧的红痕,恍遭雷劈一般僵立原地。宋持怀短暂喘息片刻,正要脱开魏云深的桎梏,下一息,少年以更大更不容拒绝的力气将他扑倒在石桌上。
“谁弄的?是谁!”
他不可置信地将宋持怀背对着自己压在桌上,俯下身仔细查看那道咬痕,饶是他在心里给宋持怀找遍了借口,也不得不承认,这绝不是什么蚊虫叮咬就能造成的伤口。
他几乎要崩溃,虽然先前从旁人嘴里听说过不少有关宋持怀的风流韵事,但耳朵里听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何况先前冯岭还信誓旦旦向他保证宋持怀绝未跟谁有过什么,现在却让他看到别的男人在宋持怀身上留下的东西,这让他怎么接受?
这让他怎么接受!
宋持怀被他压在身下,奋力挣扎却动不了分毫。他一边疑惑魏云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一边出声警告:“放开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
魏云深理智几乎焚烧殆尽,他使了个诀,宋持怀身上的外衣便破成无数块零碎的抹布,少年骑在自己曾经最敬爱的恩师身上,不同于往常的温和开朗,声音近乎残忍:“师父还是忍忍吧,只要我想,这个幻境随时可以消失,外面或许在打架,又或者他们处理掉了我带来的那点麻烦正满世界找你……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宋持怀身体一僵,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魏云深嘴里说出来的。
……不过三个月而已,怎么会有人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但一想到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事,宋持怀的疑惑便成了:他都做到那个地步,魏云深回来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杀他报仇,而仍惦念着那些风月之事吗?
真是让人……失望。
宋持怀眸间变冷,却到底顾忌魏云深说的,真的安分下来。
“师父好乖。”
魏云深趴在他身上长长叹了口气,他近距离盯着宋持怀背后的那道痕迹,忽然伸出一只手指捻弄挑抹,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因为自己的动作轻轻颤抖,心情终于好了点:“那……师父可以告诉我,是谁留下的吗?”
宋持怀闷声强忍不该出口的呻吟,艰难道:“这重要吗?”
“很重要。”魏云深说着低下头开始□□宋持怀那块肌肤,他一边舔一边观察宋持怀的表情,“师父如果想出去,最好还是告诉我。”
轻微的痒意裹在那处,宋持怀面颊染红、呼吸急促。
他的身体太敏感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触碰就让他绷紧了背,宋持怀捏紧拳,极力想要将这种从未感受过的感受挤出去,却只能无力地趴在冰凉的石桌上。
见他不肯说,魏云深叼起那块颈肉啃咬吮吸,声音含糊不清:“是凌微吗?”
宋持怀大脑一阵晕眩,道:“起……来。”
“看来是了。”魏云深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他的手掌握在宋持怀纤细的腰上,少了一件带绒的外衫,男人身躯越显单薄,魏云深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看见后者腰腹的曲线。
——为了逃脱自己的禁锢,身下的人挣扎摆动身体,简直像是蓄意勾引。
魏云深再也忍不住,少年齿间用力,宋持怀还没好的后颈覆上新伤,凌微才给他打上的痕迹被魏云深的烙印抹平掩盖,全然看不见最开始的模样。
清冽而又隐忍的气息吞吐在宋持怀耳垂:“师父,他上了你吗?”
“……”
未曾想这样粗鄙直白的话会是从魏云深嘴里说出,宋持怀耳尖泛红,他颤着身做了个深呼吸,深情难堪:“……滚!”
魏云深的手不住摩挲他的腰线,甚至不住往前,开始拨弄宋持怀的衣带:“只要师父不想,我现在就撤了幻境结界,不过外头人多,我若离开得不及时,让旁的什么不相干的人看到了师父这副模样……”
他故意没说完,宋持怀却听懂他的未尽之言,呵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魏云深觉得好笑,宋持怀那样待他,竟还敢用这样无辜的语气问他想干什么?他心里憋了一股气,按着宋持怀的两肩将人转了过来——也直到此时,宋持怀终于见到了这张阔别了三个月之久的脸:
魏云深长相未变太多,只不过脸上褪去不少青涩,看上去成熟不少;他还未至加冠之龄,头上却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