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时间都要勾人做那种交合的事,真是……不知检点.
从万剑宗回天极宫一路甚远,再加上途中不时有妖魔拦路,一行人多费不少时间,等真正到了天极宫,已经是两个月后。
这两个月宋持怀没再见过魏云深,少年说过的“总会再见”仿佛只是一句玩笑之语,宋持怀却铭记在心,那句话如刀尖一般悬在心上,只要没落下来,他就不敢放松警惕。
尤其,那天在幻境时魏云深的态度……
“师父,您怎么了?”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宋持怀回过神,敛眉咳道:“没怎么……你怎么来了?”
“太虚长老知道您回来了,请您过去说话。”陈蕴一脸担心,“刚才叫了您好几声都没反应,要是不舒服,我请传话的师兄交代一下?”
“不必。”
听是太虚找自己,宋持怀起了身,他的目光在门口架子上的披风上停滞两息,想到近日天候回暖,最终还是加外衣,只是吩咐,“叫乌潼晚些做饭,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陈蕴点头,又问:“要我陪师父去吗?”
“不用。”宋持怀摇头,想到什么,还是松了口,“罢了,一会儿你在外面等我,我叫你的时候你再进去。”
陈蕴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了。
宋持怀跟太虚并没太多私话可说,两人虽是师徒,关系却极其一般。这段师徒关系还是凌微为了给宋持怀找个靠山要来的,后来太虚也惊艳过宋持怀的修行天赋,只不过任何有关宋持怀的事凌微都要亲自管着,从不让别人插手,久而久之,两人交情甚少,师徒名分有名无实。
这回太虚叫宋持怀来,也不过是为了两件事。
这第一件,他照例说了不少关切宋持怀身体的话,许多外面千金难求的天材地宝一应送出,宋持怀早有准备,叫守在外头的陈蕴先将这些东西带回鸦影居,省下了自己一会儿的麻烦。
至于这第二件——
“宫内已经出现过两起弟子堕魔的情况,这两起都是你身边的人,霁尘,你怎么看?”
精明锐利的眼神落在宋持怀身上,后者听出太虚的刺探,神色不改:“弟子不知。”
“没问你知不知道,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太虚的笑看不出多少实意,“毕竟冯岭跟魏云深出事前都与你走得最近,若连你都不知道他们二人在出事前有什么异常,要问别人,恐怕更问不出什么。”
此话一出,宋持怀立马察觉出自己刚才话里的漏洞,他心念微动:“冯岭的情况弟子的确不知,他当日表面与弟子交好,暗地里却包藏祸心,师父应当记得,他从天极宫逃出去时,是挟持弟子做的人质。”
这件事但凡早几年入天极宫的弟子都知道,宋持怀当时与冯岭交好,因此在东窗事发之前被骗作人质,后来又意外落水,差点要了他半条命,若不是凌微没日没夜地守在床头为他煎药看守,宋持怀能不能醒都还是个问题。
因此从未有人怀疑过冯岭堕魔的事跟宋持怀有关,太虚今日问起,不管有心还是无意,都算不上是一个好兆头。
太虚显然也想起宋持怀当日惨状,叹了口气:“那魏云深……”
“我不知道。”宋持怀仍是摇头,“邺城是凡地,照理来说修道者都很鲜见,他更不该有接触魔物的机会才是。”
两番话都说得无可指摘,太虚认真看了他一眼,实在看不出宋持怀的真实想法,忽然问:“凌微在去淮南的路上遭遇了魔族袭击,你知不知道?”
这事宋持怀是真不知道,他少见地表露出一点讶异的神色:“怎么会?”
太虚看他不似装假,才继续缓缓说:“魔族少有持剑者,与他一同前往淮南的弟子身上却有剑伤。”
宋持怀将诧异掩了下去:“魔族中持剑者少却并非没有,就算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
太虚道:“有魔族使用了天极宫的剑法。”
宋持怀皱眉,他正要问,便又听到太虚问:“那日在万剑宗地牢,你确定你杀了魏云深吗?”
宋持怀:……
太虚这句质问的含义太明显,就差没直接问他是不是跟魏云深同流合污,宋持怀一时拿不准他什么心思,干脆缄默。
太虚问:“为何不说话?”
他声音语气仍然温和,却更多透露出一种咄咄逼人的味道。
宋持怀垂首道:“我亲眼看到他倒在面前,只是如今听师父这样问,也突然不确定了。”
太虚的嗓音添了审问:“你也会失手?”
宋持怀抿唇:“药吃多了,脑子迟钝,灵气受损,剑也拿不稳,或许会失手。”
这话说得毫无怨怼,太虚却想起是自己为凌微牵桥搭线介绍的蔺轻寒,解寒丹的副作用他有所耳闻,虽能最大限度地抑制宋持怀体内寒气,却也消磨吞噬他的意志,于修行有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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