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太多惨重,就连魏云深这个局外人听了都有种感同身受的难受,魔心却面色如常,平静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魏云深望之生惑,问:“你就不难过?”
“我为什么要难过?”魔心更疑惑,“她死的时候,我已经为她哭过一次了。”
“……”
魏云深望着她平静的样子,又想起之前跟她相处,实在很难想象出魔心哭的样子。
他不再为难自己,点了点头,又将话题绕了回来:“我会再叫冯岭去找找有没有你说的昆山木,但你确定,若给他换个躯体,所有沉疴痼疾都会消除吗?”
魔心点头,确定地说:“寒症绑的是身体不是魂魄,但你师父心有郁结,除非失忆,否则我解不了他的心症。”
魏云深点头,他看上去很累,抬手揉了揉眉心。
魔心顿了顿,又继续说:“但是你的那个师父,他……”
“不要看他的事,就算看了也不要跟我说。”魏云深恰时截断她的话头,“他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永远都不想知道。”
“……”魔心往院外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可是他现在……”
魏云深道:“他跟冯岭只是说说话,没有别的。”
“我知道。”魔心看了眼他,心知这人莫名其妙的酸意泛起来了,只能说,“好吧,不说他,那我说冯岭,你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吗?”
魏云深青筋一跳:“他跟宋持怀亲上了?”
魔心不知他是怎么联想上的:“……那倒没有。”
“那就没事。”魏云深松了口气,“师父好不容易愿意主动示弱,只要他不跟别人走,其他的事,我都尊重他。”
第67章 一招
魏云深并无苛待俘虏的习惯, 哪怕他已厌憎凌微到死,关着他的也不过是一个因许久没打扫而落了灰尘的偏院。
院中虽有些简陋,关着凌微的那间房却收拾得干净。到了地方,冯岭留外望风, 宋持怀独身一人进去, 他做足了心理准备, 却仍在看到浑身挂锁着镣铐、哪怕睡着了也满面阴郁嗜血的凌微时心间颤了一下。
听到响声,床上浅眠的少年立时睁开双眼,原本充斥着狠戾的眸子在看到宋持怀的瞬间变得温和下来。凌微从床上坐起,他盯着宋持怀看了许久,最终确定这不是一个梦,于是露出个笑:“我的好有有,你来了。”
宋持怀关好门, 他慢吞吞踱到凌微前方, 掐捏在掌心的指甲松了又紧,才终于得以保持住面上平静:“师叔。”
“你是怎么说服那个杂种来看我的?”短暂的久别重逢的喜悦过后,凌微又恢复成了平常冷静的模样,他上下扫视了宋持怀一眼,那眼神不像在看人,而像在评估一件破损宝物的价值, “你让他上你了?还是用别的什么交换的?”
宋持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拿出刚才冯岭给的钥匙,将凌微身上的禁锢解开:“师叔, 你跑吧。”
“吧”字才刚起了个音, 宋持怀便感觉到一股大力搂着自己的腰往前扯,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下一刻,凌微的手从他后腰往上攀升,如阴冷的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在宋持怀身上游走,最后那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宋持怀被迫仰头与凌微对视,后者声音冷漠:“你让他碰你哪里了,还是说……哪里都碰过了?”
宋持怀想要挣扎,可他一来本就不是凌微的对手,二来身上的血契受制于人,面对凌微时他身上的抵抗意识总会变弱,宋持怀挣了一会儿没挣动,只能强忍着这个屈辱的姿势,说:“我只有这一会儿的时间,师叔再不跑,一会儿魏云深发现了,就再也跑不了了。”.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他不跟别人走,就算他把那个姓凌的放了也没事?”
话一出,满院沉沉,风停树静。刚才还一脸淡然的魏云深瞬间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魔心道:“宋持怀跟冯岭去放凌微了。”
“这不可能!”魏云深几乎是下意识开的口,他甚至是先把话说了出来,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冯岭早就跟他决裂了,他做了那样的事……冯岭怎么可能原谅他?”
冯岭从前是帮过宋持怀没错,可现在前尘债消,而且冯岭为了报复宋持怀甚至选择跟自己合作,他跟了宋持怀很多年,对那个人的信息掌握得很全,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自己根本没法这么快攻克天极宫!
而且、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宋持怀的人,冯岭又为什么要救自己?宋持怀不是恨不能除他而后快吗?
魏云深越想越乱,他早就猜出宋持怀设计自己入魔一事另有隐情——毕竟如果只是为了报魏士谦的仇,那他最开始在邺城的时候就没必要救自己,何况魏云深后来也已经知道魏家的变故是宋持怀的手笔,他真的要报仇,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可知道归知道,魏云深始终无法得知宋持怀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