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深道:“给你换衣服。”
宋持怀冷声道:“不是说我不知廉耻吗?怎么不任我自生自灭死了算了?”
魏云深道:“这是两回事,而且你才刚活过来就想着勾引人的事,这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你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
他说着,抬手化去了锁在宋持怀琵琶骨的那两根链子,同时扒开了对方衣领。后者身体一滞,差点又要上手阻拦,想到如今情势,还是忍住了冲动。
他微微抬头与魏云深直视,说不清是什么情绪:“所以我成功了吗?”
魏云深用不掺杂丝毫情欲的动作回应了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应该是成功了。”宋持怀看他站在柜子面前给自己挑衣服,心情莫名又好了起来,“不然你随手施个诀就能解决困境,为什么还要亲自帮我换衣服?”
魏云深拂过柜子里挂着的衣服的手一顿,他没说话,正挑了件纹了鹤影的白衣就要取下,却被宋持怀叫停:“我不喜欢这件,鹤纹老气,显得我大你不止十岁了。”
魏云深斜眼睨他,嘲道:“你有得选吗?”
话虽如此,他还是给宋持怀换了件衣服。
这回宋持怀没再出声阻止,也直到魏云深选好衣服,开始给他剥离身上其他负累,宋持怀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他看着魏云深的手往下行去,手在下一息就要碰到他的腰带,宋持怀突然抬腿往后撤了一步,吸气道:“……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他情绪太明显,魏云深一眼就看穿他在想什么,不退反进:“哪里都看过了,现在想起不好意思了?”
这哪里能一样?
之前宋持怀跟他行那事时魏云深大多处于愤怒之中,而且都是晚上,连带着与他共同沉沦的宋持怀都有些不甚清醒;可现如今白日光明,两人并不在方寸床榻之上,宋持怀自认为意识也还够清醒,就算魏云深没有那个意思,就算只是换个衣服……哪儿有及冠了以后还要仰仗别人换衣服不难为情的?
他从前忍辱负重是因为大业未成,可现如今所有仇人都已沦入地狱,宋持怀不愿再回顾以往受制于人的状态。他正要继续争辩,却突然感到腰间一松,下一刻,隐于衣袍里面的裤子褪到脚踝,宋持怀下.身一凉,他脸上现过一瞬茫然,正这空白之间,魏云深蹲下身去,一阵温热覆上了他因为沾湿而有些发冷的腿根。
“这里有点湿,得擦干了才能换衣服。”
魏云深戏谑地仰头看了他一眼,果不其然见到宋持怀脸上的羞愤和难堪,他变出一根手帕,细细贴着宋持怀的皮肤将附着在纤长玉腿上的隐湿擦去,不时抬头看宋持怀的表情,感觉到身前的男人呼吸越来越重,两条腿也开始发抖。
一阵风穿窗而来,凛冽的冷从背后拥住了他。宋持怀失迷的神智清醒过来,转头看到背后放空,他骇出一身冷汗,就要弓身遮掩自己未着寸缕的双腿:“窗……”
魏云深只看了外面一眼,不为所动:“可惜这里是山间野林,不然被别人看到你或许会更喜欢。”
宋持怀:“……”
不知为什么,明明魏云深只是给他擦拭,并没有做出什么其他出格的事,但他就是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就像被千万根羽毛划过,扰得他难以集中注意力。
他又艰难地重复了一遍:“……让开!”
未完全封闭的房间实在令人没有安全感,哪怕魏云深说这里是深山野林,宋持怀仍产生了某种被人窥视的不安。他见劝不动人,干脆直接将魏云深推开,他顾不上自己衣衫不整了,直接向窗边走去,试图以此来给自己多增添几分安全感。
然而他才刚迈出脚,就被察觉他意图的魏云深再次握住脚踝。蹲在地上的男人已将他大腿根处的潮意擦干,魏云深挽着帕子擦向宋持怀颤栗的小腿,听不出语气里的任何波动:“就算你很想给别人看看,也得等先把衣服穿好了再说吧。”
“……”心知想法被故意曲解,宋持怀面上一片恼色:“我没有!”
“真是好笑。”魏云深冷漠道,“身体这么做了,嘴里却说着没有,三年过去,你还是半点长进都没有。”
宋持怀:……
他被这莫名其妙教训后辈一样的语气噎得说不出话,又不知三年过去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像魏云深那样真真切切在现实里虚度了三年,这场死而复生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既无经历,更没有感悟,三年前和三年后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分别,又怎么会有长进?
小腿上也擦得差不多,魏云深将战场引向最后的脚踝,他动作越发慢了下来,但再慢也有结束的时候。等宋持怀身上恢复干爽,完全看不出刚才被浸染的湿痕,魏云深站起身,他直直看着宋持怀,忽然问:“不是说要勾引我吗?”
这话题变得太快,宋持怀还没从窗没关好的惊惶中缓过神来,就见魏云深扔来一件外衫,那外衫刚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