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离神殿也挺近的。”
他们朝来时的方向走回去。
旅店的侍者翻着店里的记录本,“一个房间?”
“是的,两张床。”维克利说。
侍者抬起头看向面前散落着金色长发的英俊青年,和他身后留着黑色短发的贵族青年,“呃,非常抱歉,先生, 我们只剩只有一张床的套间了。”
“您需要两个房间吗?或者还是一间房就足够了?”
维克利和雷蒙德选择到下一间旅店问一问, 但没过多久,他们还是不得不回到这间旅店,这片街区的其他旅店连空房都没有了。
前台没有人, 维克利摇了摇桌上的铃铛。
“嗨, 两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侍者刚刚带着客人去了房间,听见铃声从楼上下来, “真不好意思,刚刚我在招待其他客人。”
“两个房间。”
侍者脸上露出一些为难,“对不起,先生,刚刚的客人住下之后我们就剩最后一间房了。一间套房,您还需要吗?”
旅店所在的地段看起来价值不菲,装潢也很精致, 这一晚要花掉维克利好几枚银币。
侍者带着他们来到房间外,“房间里有一间起居室、卧室和盥洗室。”他用钥匙打开门, 里面是一间摆着沙发和茶几的起居室,“请这边来。”
侍者带着两人越过起居室里的酒柜,推开卧室的房门,“盥洗室在里面,祝两位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卧室里的床铺看起来很宽敞,就是维克利和雷蒙德两个大个子也能睡得下。
这不算什么,从前和冒险者小队的伙伴们四处游历时,通铺、马棚也都睡过。
放下行囊,维克利脱下斗篷和兜帽挂到衣帽架上,解开外套的时候,摸到了衣领下反扣着的胸针。
别针在衣领下面若隐若现,紫罗兰宝石贴着衬衣,在衣服内侧染上了体温,触感里带着一些温暖。
“不休息吗?”在盥洗室洗漱过的雷蒙德出来看见早就洗漱好的维克利还坐在套房起居室的书桌后面,问他。
“……马上就去休息,我在写日记。”
摊开的笔记本上早就写完了一页,维克利写了他们还没到达目的地也许就已经发现了贝亚镇的真相,写了他们一时冲动不顾时间直奔神殿,也写了客满的旅店,现在他在纠结要不要把另一件事情也写进去。
“……无论如何,我和雷蒙德也已经接受了女神对伴侣和爱人的赐福,这对一段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来说,已经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很遗憾,到了今晚我才在触碰到我们的信物时才意识到这一点,也许是因为不得不面对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床。即使这段时间以来,我认为我们的关系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在女神承认的合法的,婚姻,关系里,这样的境况总有一些特殊的意味……”
放下笔,维克利不再看自己难得措辞奇怪的日记,他收好物品,走进安静的卧室。
写在日记上是一回事,在床尾凳上看见端坐着的雷蒙德就是另一回事了。
雷蒙德左手攥着拳,拇指被压在其他的手指下面。
不是维克利特地去看,只是他写日记的时候,还在想着他们在虽然轻率,但切实生效了的婚礼上交换的信物,他那枚魔法戒指就戴在雷蒙德的左手上,并且为了不显眼,雷蒙德一直把魔法黑曜石戴在手心的方向。
“你还没睡吗?”维克利停在床边。
“等你……”话音消失在雷蒙德抬起右手摸鼻子的动作里。
雷蒙德确实在等维克利,但话一出口他就觉得并不适合这样说,于是雷蒙德继续道,“我该熄灭房间里的灯了。”
他轻轻搓了搓手指,默念着简单的咒语,卧室里的灯火瞬间全部消失。
黑暗更衬得房间里相当安静。
“抱歉,我稍微亮一点。”
墙壁上盛着魔药灯油的壁灯缓缓亮起一点点,昏暗,但很适合夜晚即将入睡,然后在两人分别在床的两侧躺下之后,才再次熄灭。
“晚安。”维克利说。
“晚安。”
…
“早上好先生们。”神父一早打开神殿后院的侧门,就看见昨晚来敲过门的维克利和雷蒙德。
“我是艾伯特·达内尔,叫我艾伯特就好。”神父带他们直接登上神殿建筑一侧的高塔,这里通向一个存放文件的档案室,“请说明你们要查询的文件,并且验证身份。”艾伯特神父停在档案室隔壁的小房间前,向两位访客做出邀请的手势。
“谢谢你,艾伯特神父。”走进面积不大的办公室里,雷蒙德说,“我们要查一份关于巴格那森林魔力脉络异常的报告,作为处理一件魔法物品异常事件的参考。那份文件发布的范围很广,应该会通知到这里。”
已经从书架上搬了几本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