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传来陌生的声音:
“不用过来了,他跟我在一起,贺嚣。”
黎青惊恐脸,还想说些什么,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更焦灼了,疯狂走来走去。
那两位在一起不会打起来吧!!!
事实上那边的战况确实进入胶着状态。
贺嚣嘴唇微微破皮,虎牙抵上近处的唇瓣。
陆遗星:“你敢!”
然后嘴唇被尖尖的虎牙咬了一口。
他握拳。
总有一天,他要把贺嚣的狗牙磨平!
陆总现在还没认清形式,还在那里张牙舞爪,颐指气使。贺嚣扯下领带,绑住他手腕。陆遗星抬腿踹他,又被按住,整个人都压了下来。
以前他俩打架时,陆遗星触碰到他的身体,硬邦邦的,像是铜墙铁壁。
他今天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无缝可击!
贺嚣被咬了一口,闷声:“陆遗星。”
他凑到陆遗星耳边:“又想亲了?”
陆遗星顿了顿,没反应过来,唇上又传来柔软的触感。
……
他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个奇迹,偏偏贺嚣这个蠢货好像不会一样。陆遗星咬牙:“能不能快点?”
“不能。”
贺嚣慢条斯理地说,“因为贺嚣是世界上最讨厌的人,宇宙第一大混蛋,很坏,性格恶劣,还很丑。”
陆遗星气得鼻头都红了。
这混账!
这个时候跟他翻旧账!
“怎么办呢?”贺嚣叹气,“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有情绪了,他现在很不爽,他一不爽就不想让别人爽。”
陆遗星咬唇,侧头看向别处,嘴唇张了张,能屈能伸道,“你不是。”
贺嚣捏他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陆遗星像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世界上最柔软的存在,身上的盛气凌人完全不在了,头顶的黑发被揉得打了卷,毫无攻击力。
“我不是么?”
贺嚣心脏软软往下塌陷,亲他耳朵,“那你说说我是什么。”
陆遗星哆嗦了一下:“你是,你是好的。”
总有一天,他要跟贺嚣狠狠算这笔账!
“毫无诚意,具体说说。”
陆遗星声音带了鼻音,“你……你人缘很好,朋友多,讨人……讨人喜欢……”
百倍,不,千倍奉还!
“我丑么?”
“我……我不知道。”
最好祈祷别落在他手里。
贺嚣的吻落到眉毛眼皮和鼻尖。
“不要乱亲!”
陆遗星抬手揍他,胳膊却缠上他脖子,那些凶巴巴的巴掌全化成虚张声势的爪印。
……
陆总真的很难伺候,轻了不行,重了不行,他又是不肯受委屈的主儿,牙尖嘴利的——
凌晨,贺嚣半跪在床边,认真把陆总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剪成光秃秃像狗啃过的。
陆遗星早就睡熟了,眼皮泛粉,睫毛全湿,可怜地垂着。
贺嚣看了许久,凑过去,低唤了声:“陆同学。”
陆同学嘴唇不满地动了动,抬手,啪地照头打了一下:“说了不来了!”
白白挨了打的贺嚣:“……”
贺嚣在床边,玩他被修剪光滑的手指甲,过了会儿自己在床上找了个地方睡觉。
觉当然是睡不着的,眼睛盯着一个地方,手指拨着陆遗星的额发数,不知不觉窗外的深蓝变成浅蓝。
他抚开陆遗星额发,掌心贴上,温度有些高。
贺嚣去楼下买退烧药,想着是不是该买些消肿的药,但他没做过这方面的功课,上网搜了半天。
买完药,又想着是不是再买些早餐。
等他提着包子豆浆一大堆消炎退烧药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车内很安静,前排的黎青小心觑着上司脸色,没敢说话。
这位不苟言笑的上司比平日更冷,脸色苍白,身上散发着杀人的气场。
黎青后背出了冷汗,车开得比平时都稳。
陆遗星闭着眼睛,靠在还算软的高级靠背上。
浑身都疼,隐秘部位更是针刺般痛。
刚才下床那一下没设防,差点要了他的命。
说实话杀了贺嚣的心都有了。
他离开可不是怕贺嚣!
他是怕那禽兽再来一次!
现在不是贺嚣对手,好汉不逞一时之勇。
等他——
陆遗星握了握拳头。
等他恢复了——
前面是红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