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喂好了,陆遗星又去赛马场:“谁去。”
两人同时把帽子盖在脸上睡觉。
陆遗星坐在马背上,倒也适应了慢腾腾的节奏,风景好心情也好。不远处的人撞入视野,陆遗星轻收马鞍,停了下来。
那人也注意到了他,步伐调转了方向,慢腾腾踱过去。
直到立于马蹄之下,看着陆遗星。
陆遗星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垂眸和他对视。
马下之人虽处于低位,却没有丝毫要臣服的意思,坦然直视他眼睛,嘴角勾着,还是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吊儿郎当样。
陆遗星从身侧箭筒取来弓箭,弦拉满,往下对准。
贺嚣举手投降。
陆遗星:“上马,比一场。”
赛马场周边都是靶,弓箭呼啸而过,传来破风声,箭羽正中靶心。陆遗星微扬唇,又取了支箭——
身后传来破风声,另一支箭疾速正中靶心。
“他俩不会打起来吧?”
白绵紧张地站起来,拿着望远镜看。
“放一百个心,”顾耀躺在躺椅上,太阳帽盖在眼睛上,“打不起来。”
陆遗星一记漂亮的拉弓,结束了战斗。
贺嚣看了他一会儿:“想起了一件事。”
“不许想起。”
“嗯,”贺嚣只好说,“没有想起陆总小时候被马吓到,在马背上偷偷哭鼻子。”
陆遗星:“我没有哭。”
贺嚣配合道:“只是肩膀有些微微颤抖。”
“……”
陆遗星拿弓箭指着他,又翻身下马,把胡说八道的人甩在身后。
白色赛马服显得整个人劲瘦挺拔,腿又长又直,气场凌人,摘下头盔,半湿发梢被风吹起。
他去更衣室换衣服,出来时,贺嚣正在系外套扣子。肩宽腰窄,配上近一米九的身高,天生的衣服架子,只是随意系扣子,荷尔蒙扑面而来。
陆遗星和他擦肩而过,评价:“很一般。”
贺嚣侧头,对上这人不可一世的小巧下巴,轻轻说了声:“裤子拉链开了。”
陆遗星一顿,快速低头,哪来的拉链,拳头握了握,抱着头盔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出来时,那两匹马挨在一起蹭脸颊。
“?”
你们在干什么?
饲养员忙过来拉开两匹马,解释道:“这种现象很正常,刚才比赛过于激烈,它们体内肾上腺素飙升,以为是爱情。”
“……”
尽管如此,陆遗星还是瞪了眼贺嚣的红棕色高头大马。
马随主人,不成体统。
余光看到贺嚣往这边走,陆遗星直接离开。
过了会儿,回头,贺嚣仍跟着他。
贺嚣是被顾耀请来吃饭的。
西欧田园风棚架下,陆遗星腰背挺直,优雅地吃草,没吃多少就放下叉子。
蔬菜沙拉食而无味,他拿过旁边作为摆饰的柠檬,挤了些柠檬汁淋上,勉强对胃口。
旁边的白绵吃着奶油小蛋糕,嘴边沾了点奶油,陆遗星递过纸巾。
“谢谢。”
白绵擦干净嘴角,啊呜又是一口。
陆遗星弯着唇。
他自己吃饭没有胃口,看别人吃饭倒看得挺开心。
他吃了口面前盘子里的虾仁。虾仁浸了柠檬汁,又带了点辣味,酸辣美妙中和在一起,和谐又解腻,意外的好吃。
过了会儿,视线扫到顾耀身上:“顾耀你一脸要笑不笑的是干什么。”
顾耀摇头,憋笑喝蘑菇汤。
贺嚣正戴着手套剥虾,很快,漂亮肥嫩的虾仁又出现在陆遗星面前盘子上。
陆遗星却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仿佛他盘子里的虾没有壳是天经地义的。
他吃相相当赏心悦目,慢条斯理,极具风度。在场的所有人眼睛都受到了讨好,心情愉悦。
顾耀看了看他,再看看贺嚣,八卦之魂按捺不住了:“还谈着呢?”
陆遗星手微微用力,差点把玻璃杯捏碎。
高中时他和贺嚣在操场打架,刚好学校突击抓情侣。手电筒照过去,他俩正抱在一起,拽着对方衣服难舍难分,谁也不肯率先放手。
教导主任惊呆了:成何体统,当自己的面还不松手,简直是挑衅,无法无天,胆子太大。
于是他俩的名字在通报栏里贴了一学期。
也被吃瓜群众磕了一学期。
唯一的好处是,抽屉里的情书少了很多。
但贺嚣那边就不一样了。
每次打完球,队友都有人送水,他没有,不服气地叫嚷:“我水呢!”
陆遗星每次都暗爽地从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