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再一次落到外套上。
陆遗星看了看周围。
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球场,没注意他这边。
他抿唇,犹豫了很久,浅淡唇色都抿得通红,鼻尖凑近,做贼般快速离开。
他心脏直跳,看了眼周围,没人注意。
可刚才太慌了,什么都没嗅到。
只能再嗅一次。
他鼻尖凑近,是淡檀木的熏香,两秒后,快速分开距离。
他越心虚,越面无表情,手指攥紧贺嚣衣服。
刚才嗅的那下没起到安抚作用,反而起了反作用。
他还想再感觉一下。
他握了握拳,鼻尖凑近,睫毛动了动,脸颊贴上沾着贺嚣气息的外套。
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他快速移开,冷静扫过去。
球场刚才有了个漂亮的进球,欢呼声一片。
贺嚣视线在四处找什么,墨黑剑眉被橘色晃了一下,显得温柔。
陆遗星忙坐直。
贺嚣看到他,笑出声。
怎么坐得跟上课一样?
他哪知道陆遗星刚做了什么坏事。
陆遗星视线和他对上,移开。
心里有些恼怒。
自己刚才在做什么?
被鬼附身了?
他还记得是来带崽儿感受运动活力的,专注看比赛。
陆遗星不情不愿地给崽儿介绍:“喏,最高个那个,你爹。”
“他要丢球了——好吧他没丢。”
“真遗憾。”
贺嚣跳跃能力极强,站在那儿意气风发,每次投篮,带着t恤往上,露出后腰处紧绷肌肉。
之前每次打完球,都一身臭汗冲过来,把他脑袋往怀里按,当然免不了要被揍一顿。
被揍了还很委屈,挂在陆遗星身上说陆同学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每次都下手那么狠。
他推又推不开,快被热死了。
贺嚣现在更高了,肩膀更宽,有些时候会突然安静下来,有种突如其来的压迫感。
陆遗星喉结滚了滚,手指抓紧外套,松开,薄外套皱皱巴巴。
陆遗星继续心无旁骛地跟崽儿培养感情:“你爹又进球了……这场真逊啊,用了这么久。”
贺嚣和队友击了个掌,孔雀开屏一样跑过来,朝他这边看。
陆遗星索性支着脸看向另一边,不理他。
鼻尖不小心靠近膝盖上的东西,胸腔呼吸不够用,被迫深吸了一口气,全是贺嚣的气息。
这下彻底满足了。
心脏鼓鼓的快要漂浮在橘红的空气中。
他耳朵有点红,手放在腹部:“你就那么喜欢你另一个爹的味道?”
陆遗星买了瓶矿泉水,叠好发皱的衣服,将水放在衣服上。
没多久,贺嚣冲过来。
陆遗星皱眉,手下意识往前抵:“臭。”
贺嚣扬眉,把他按在怀里,使劲揉他脑袋:“臭么?嗯?”
陆遗星被闷得喘不过气,在他腰间狠狠拍了一下,挣开后脸颊发红,快被气晕了的样子。
贺嚣拿过自己外套,拎着挥到肩膀上。注意到陆遗星手里的矿泉水,很自觉地拿过:“谢谢。”
拧开就往嘴里灌。
陆遗星怒道:“那是我给自己买的。”
“可我已经喝了,你来抢。”
他不知羞耻地举高,t恤领口半湿,露出因为剧烈运动红了一片的锁骨。
陆遗星:“无赖。”
那无赖胳膊一伸,没骨头一样往他身上压,毛茸脑袋很自来熟地往他肩上按:“好累。”
“很重!”
他就这么往身上压,压到宝宝怎么办!
贺嚣感觉着他的僵硬,调侃:“怎么,压到我们宝宝了?”
陆遗星猛地看向他。
贺嚣:“你最近不是喜欢自称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