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精挑细选,终于选了个天选胎教场合。
现在还没到营业时间,酒吧很安静,零散几个人在喝酒。调酒师随意晃着酒瓶,浅蓝液体冒出火红,像是海底火山喷发。他炫着技,无意抬眼,酒瓶差点没接稳。
“哎!”
陆遗星坐在他面前。
调酒师惊喜:“你怎么过来了?”
陆遗星:“育儿。”
“啊?”
陆遗星:“放松一下。”
调酒师乐得不行,笑了好半天:“你怎么也学会开玩笑了?”
他要给陆遗星调制新品。
陆遗星:“以后吧,我现在不喝酒。”
今天确实是来育儿的。
没有比酒吧更得天独厚的胎教圣地。
小崽子本来在家里翻江倒海,一到这边,就安静了下来。
陆遗星坐在偏点的角落,拿了本杂志,闹中取静。
不远处,一个人叹气,跟同伴吐槽家里人如何管得严,比他家大一级的合作方太难缠,不按常理出牌。
他六个月前被发配到西伯利亚,三个月前被发配到澳大利亚,在那里天天被袋鼠追着打。
上周被袋鼠打骨折,终于因为负伤回到祖国怀抱。
他朋友说:“太惨了太惨了。”
王公子摇摇头,痛定思痛:“所以我现在清心寡欲,再好看的人都不会有想法。”
他喝了口酒,视线四下转了一圈,心想这地方也没有比那日的清冷大美人更吸引人的,不知看到什么,目光顿住。
老天垂怜他。
时隔半年,受了那么多罪,终于见到了那日的绝色美人!
青年像是被裹在薄薄一层透明玻璃罩里,和周遭混杂环境格格不入,还是那么矜贵高傲。
衣着比上次随意,遥不可及的气质散了些,多了几分让人心驰神往的人间烟火。
他被袋鼠踢伤的腿还没好,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嗨。”
陆遗星抬头。
王公子失去呼吸,呆呆看着他:“还记得我吗?我们见过的。”
陆遗星低头,翻杂志。
杂志上竟然有育儿板块,写着如何应对各种类型的宝宝,他勾了勾唇,眼尾轻微上扬。
王公子看得心驰神往。
没有什么比冰美人笑起来更要人命的,他手竟然有些颤抖,递过自己名片:“你好。”
陆遗星扫了眼那张滑稽的小纸片,想起来了:“是你。”
“你记得我?”
王公子惊喜。
当然会记得。
那天被他递小卡片,再被员工告白,喝了下料的酒,被贺嚣折腾了一晚上。
王公子:“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是玩一玩,哪怕被四处流放。”
调酒师晃着酒瓶耍酷,看到角落那幕,嗤笑,谁这么不长眼,竟然跟陆遗星搭讪?
“我尝尝最新款。”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调酒师回过神,抬头:“贺嚣!!!”
他又惊又喜。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连碰两位大佬!
转而想起上次这两位在酒吧大打出手,差点把这点破地方拆了,笑容僵住。
他俩这次不会也过来打架吧!
贺嚣拿着调好的酒,抬眼,看到角落的人。
难怪定位显示这里。
他盯着陆遗星,希望陆遗星能感觉到来自他这边的压迫感,迷途知返,结果陆遗星一个眼神都没看过来。
王公子:“是啊,澳大利亚的袋鼠真的会打人!肌肉很发达!我的腿就是那么骨折的。”
“我们加个微信吧,我让你看袋鼠照片。”
一个手机递到他面前:“加我微信行不行?”
贺嚣坐在旁边,看着陆遗星,话却是对王公子说的,“怎么不讲了,我也想听。”
这人谁啊,坏别人好事。
王公子不悦,侧头对陆遗星笑:“我们去别处,我讲给你听。”
陆遗星看着来人,还记得他给自己套秋裤的恶劣行径,嘴角微撅以示抗议,确保贺嚣看到了,才放下来。
贺嚣有些想笑。
王公子搓搓手:“陆总,我知道您家财万贯,不在乎我家那点小钱,但我的心是真的。”
“退一万步来讲,我们也算门当户对。”
贺嚣:“退得太多了吧。”
关这人什么事?自己表白他在旁边碍眼就算了,还冷嘲热讽。王公子忍了忍,继续表明心迹:“你别看我这人花心,一旦收了心——”
“你都说了一旦。”
王公子握拳,欺人太甚,有没有打听自己是谁?